第5节(3 / 5)
食毒品成瘾,而将对方控制在自己手中,由她从旁介绍,让这些年轻女孩儿出卖自己的皮肉换取毒资,她则从中抽取佣金,隐隐成为手握不少资源的老鸨。
幸而当天夏朝芳还算机警,卫傥到得也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替柳如眉提供毒品和安排嫖客的,正是钟放的一个手下。
卫傥眉眼暗沉。
钟放还算是个有原则的人,靠投机倒把起家,后在国外打拼多年,累积了不少资本,回国这几年借助国家加大开放力度的金融政策东风,开设了私人金融投资公司,开展短期放贷业务,又先后投资餐厅和夜总会,生意遍布本城的几个黄金商圈。以钟放目前的身家和精准独到的投资眼光,他根本不必也不会在如今全面扫黄打黑的阶段,去碰这些赚头不大风险却极高的不法生意,自毁根基。
所以卫傥决定约钟放面谈。
他见到钟放时,贵宾包房内只得钟放一人,两人寒暄片刻,他说明自己的来意。当钟放听说他的一个手下竟然和人联手组了药局,诱年轻女郎入殻,好掌握控制她们出卖肉体,不禁“嗤”地一笑。
卫傥缓声:“这件事想来也与钟先生并无关系,只是如果听之任之,到底有损钟先生你的英名。”
“想不到我钟放手下,竟如此卧虎藏龙,有这等好本事的人。卫先生放心,我必定将此事查得清楚明白,给你一个交代。”钟放表明自己态度。
卫傥点点头。既然钟放已经表态,他也愿意相信对方查明此事、给他交代的诚意,便向钟放告辞。钟放客气地说改日请他喝一杯,他便笑着答应。待两人道别,出了新百乐门夜总会,驱车归家的路上,他才淡淡地感到心累。倘使没有比较,还不如何觉得,可是有徐惟希珠玉在前,夏朝芳就显得格外幼稚。
卫傥转动方向盘,驶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
这条小巷夹在两幢商务摩天大楼之间,白日的喧嚣褪去,进进出出的人潮早已如倦鸟般归巢,留下偶有几盏灯还亮着的大厦,岿然矗立。
卫傥下得车来,注意到巷子里还另外停着几辆车,不由得微微一笑。窄窄的巷弄里没有路灯,只从尽头透出一点点幽光来,轻轻的脚步声是唯一的陪伴。卫傥循着那淡淡的幽光而去,夏末的夜里白日的燠热尽数退去,淡淡的凉意侵染蔓延,有徐徐凉风卷过,仿佛温柔的手。
待卫傥走到巷子尽头,便是一间原本用做书报亭的一开间小铺子。日间大厦里的人进进出出,小铺子就铁将军把门,紧紧锁着。到得晚间,大厦底楼已经落了门闸,忙碌散尽,小小的面铺子才慢悠悠开门营业。老板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天生一张圆脸笑面孔,微微有些发福,穿红黑条纹衬衫,一条牛仔裤,腰里系着黑色围裙。整间铺子就老板一个人,身为大师傅,同时兼做伙计。老板嘴里哼着沪剧小调,大马金刀地站在炉灶后头,一举一动却都有条不紊、不疾不徐。
铺子里一灯如豆,狭小逼仄的空间只容得下两张折叠桌和四张条椅,先来的食客已经坐在里头,埋头大口吃面。伊有一头鸦羽似的乌黑短发,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沉静安然。白衫在昏黄的灯影里,格外地醒目。卫傥走过去,坐在伊对面,向眼都不朝他乜一下的老板说:“一碗鸡汤面,半只白斩鸡,谢谢。”
那头老板闻言揭开锅盖取过团成一卷的面条开始下面,这边卫傥对面的人抬头,露出莹润光洁的脸来。
卫傥朝伊微笑,“又碰到了。”
惟希嘴里尚塞着一筷子面条儿,听见低沉好听的男声,一仰脸,卫傥英挺的脸猛地映入眼帘。
“……嗨。”她一来刚才气得狠了,又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从夜总会出来便觉得有点儿饿,二则是不想这么早回家,只影对孤灯,心事欲诉无从诉,索性循着唐心的都市美食传说地图,找到这爿小小的面馆,想吃碗面垫垫肚子,不料又遇见了卫傥。这是怎样的缘分啊!
卫傥扬颌,向鼓着一边腮帮子的惟希道:“一碗鸡汤面吃得饱吗?”
惟希垂睫瞅瞅自己面前的青花大面碗,又瞥了他一眼,暗忖她哪里给他造成她食量很大,一海碗面还吃不饱的错觉?
卫傥浑然不觉自己的话引人疑思,伸手将老板趁隙送上来的一盘白斩鸡朝惟希方向推去,“你来对地方了。此间老板做的白斩鸡与小绍兴、三林塘不相上下,最与众不同是老板家的蘸料,是老板的独门秘方,香气浓郁,口味独特……”
惟希心中暗暗嘀咕,看起来持重的卫傥知不知道他这话说得行云流水,简直像电视购物频道的主持人一般,居家得不可思议,与他最初留给她的沉稳又带点神秘的印象截然不同。这样想着,她的嘴角便漾起一朵小小的笑来。
卫傥只觉得这黯淡的灯光下,忽然,开出一支白兰花,甜润得使人忘却烦恼。
当老板将一碗鸡汤澄黄清澈,撒着碧绿葱花,香喷喷的汤面放在卫傥跟前时,他才收起自己的难得一遇的文艺情怀,不再攀谈,从筷笼里取了双竹筷,开始吃面。
第一口筋道爽滑的手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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