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舒笛晚安(H)(1 / 6)
她对程之衔十分满意。这人样子端正,举止言谈温雅随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小笛的眼神全是宠溺。跟着他们半天忙前忙后,照顾舒笛情绪。
舒笛点点头,跟他们摆手。
上次她过来是两三个月前。很奇怪,石碑上雕刻字的颜色一点儿没掉,这次也是。
陵园里别的墓地并非一尘不染,不像最近周边学校组织孩子们参加悼念活动时打扫过。
舒笛想,估计是她爸当年队里的同事或战友来过。
她把东西摆好,让程之衔过来打招呼。
“爸,他就是我男朋友。”
程之衔端正地深鞠一躬,“伯父好,我叫程之衔。”
他拆开茅台,倒上两杯。
舒笛见他又不说话,踢他一脚,“喝啊,给我爸敬一杯!”
程之衔拿起小白酒杯,轻碰,一口闷掉。再把另一杯酒洒地上。
他看着照片上模样刚气的男人,半垂着眼,悠悠道来,“伯父,舒笛现在过得很好。您在那边一直记挂,可以好好休息了。现在跟我在一块儿,我想以后都陪她。”
态度谦恭,语气认真诚恳。舒笛听得有点哽咽。
聊到半中午,大姨电话打来,舒笛才依依不舍离开。
程之衔看着闷闷不乐的人,揉揉手里裹着的小手,“下次咱再过来。”
舒笛瞪她,“你真不害臊。”
“我怎么不害臊了?”说完他抬手给舒笛戴严口罩。
舒笛深吸一口气,调解口罩在鼻背上的铁丝。
这边气温也低,外面风大,树叶随风轻飘,碰到地上声音沙沙的响。两人加快脚步走出陵园。
“哎,哎——叫你呢!”
舒笛回头,是门口的看门师傅小跑过来。
他看着程之衔,“先生,这是你的打火机吧,我看样子挺贵重。想着等你过来。”
老师傅划开手里的打火机,清朗的“叮”一声,十分悦耳。是都彭黑金色防风款。
“没坏没坏。”
程之衔微笑,“师傅,这不是我的。您认错人了。”
老师傅挠挠头,估计真是,高帅小伙这年头都戴着口罩,他这老花眼也分不清。
“笛宝,你确定?”
班佳琪在视频那头,只觉得她疯了。
舒笛若有所思,“就这么着吧。有第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要不换一天?”
舒笛决心已定,坚决不改,“就明天。我必须给他掰回来。”
“行,那你明天一切顺利!记得去拿蛋糕啊。”班佳琪说完挂断电话。
前段时间回去看父母,中午大姨煎了一盘饺子。
破天荒的,程之衔脸上没有任何难看,手里筷子全程没往那个盘子动一下。
下午回去飞机上,舒笛问他吃饱没,他也没生气,说莲藕羊肉汤不错。
舒笛的想法蠢蠢欲动,必须让他脱敏。
在这片960万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上生长,饮食结构就得有饺子这一样。
它是团圆是吉祥,是其乐融融是平安幸福。舒笛没想到她当年的举措,剥夺了程之衔一部分健全的人格。
摘掉耳机放床头,舒笛看向旁边沙发上给她暖脚的男人。
“怎么了宝贝?”程之衔从她的脚掌上抬头。
舒笛摇摇头,往他怀里拱,“明天下班早点回来。”
程之衔语气变凉,“我不过生日。”
“你的愿望都会实现。”
就知道她不是份没由来的讨好,程之衔把怀里的人扶起来,“没必要。”
舒笛搞不懂他,“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怕你提分手,怕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他妈跟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的饺子就像一盘魔咒,是上帝在他睡觉时刺向他双眼的一把利刃。
此后,程之衔的世界里色彩全失,只剩没有归期的遥遥等待。他从来不敢在舒笛面前发表那些真实的想法。
程之衔想把她栓裤腰上,睡前挂个手铐拷上,让她这辈子都不能独立行走。
舒笛现在不会走,不代表以后不会走。世间百态,瞬息万变,指不定明天又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
他讨厌始料未及的失去。
明明舒笛就在跟前,程之衔经常感受不到。爱还是不够形容。
他将身上所有凶戾暴烈和拧巴极端的那一面极力隐藏,用耐心和温情呵护舒笛。
前阵子钟嘉诚的话令他醍醐灌顶。
他问程之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只是舒笛璀璨人生里的一次试错经历?”
舒笛的24岁是经历丰富,洞彻事理,浩浩荡荡的24岁。她有足够多的能力和底气去对抗风险,体验人生。
假如他像郭杰鑫那般,只是一道一晃而过的闪电。那么黎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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