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1 / 3)
副驾驶上的护工也立刻转了下来盯着谢之棠看,司机没有动,但立刻抬手把车门锁上了。
相比于车里其他人的紧张情绪,谢之棠很放松地倚靠背上,轻声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刚才把终端扔到海里去了。
车里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谢之棠闭上了眼平静道:麻烦帮我联系一下心理医生。
过了几秒护工立刻应道:好,我现在联系。又问谢之棠:棠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需要热水吗?
谢之棠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车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平静,几乎是提心吊胆地把谢之棠送回了家。
谢之棠没有再躲进房间,几乎是克制着自己坐在沙发上,保姆给谢之棠拿了条毯子又倒了一杯热水,护工则陪着他坐在沙发上等着心理医生的到来。
谢之棠叹了口气,让保姆去帮他买个终端,等着长云的到来。
他知道高空抛物不对,从车窗里往外扔东西不对,在车里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也不对。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他就是想,忍不住要做。
谢之棠闭着眼拿毯子蒙着头,等着心理医生到来。
因为联系得早,心理医生来得就快,十几分钟就到了。谢之棠扯下毯子,眼神清明地盯着心理医生看,带着毯子和她去了阳台。
谢之棠不是第一次失控。
失控程度有大有小,这次算是小的。
失控只是一种概括,情绪忽然掌控了谢之棠的大脑。像是修仙故事里走火入魔自尽或是杀人的那些人一样,谢之棠心里有一股浑浊的情绪卡着,悬在心口。
要么向内发泄,要么向外发泄。
和陆锦森上海滩那次,谢之棠是选择自残克制。而这一次,谢之棠是通过扔终端来向外发泄。
谢之棠一直知道自己的问题,也知道不能讳病忌医,但他不想说,就只是不想说。
可谢之棠想到了陆锦森,忽然就担心起来。
他不想再失控了,不想伤害到陆锦森,不想给陆锦森留下阴影,也不想让陆锦森害怕他。
谢之棠闭着眼,慢慢睁开,把心理医生温和平静的面容收入眼底,轻轻叹了口气从一开始说起。
陆锦森今天赶在下班前两分钟做完了全部的工作,拿了终端大衣才想走,李哲就抱了一件文件敲门进来。
陆锦森才穿好大衣站在办公桌和抱着文件的李哲面面相觑。
陆锦森还没说话,李哲立刻就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机械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了。
到点走人是陆锦森最近为了陪谢之棠才养成的习惯,见陆锦森微微皱眉,李哲立刻贴心地说:boss你回家吧,剩下的交给我。
陆锦森这才舒了眉,朝电梯走去朝李哲招了招手说:不着急,一起下班,把文件放我桌面上,下午再来做来得及。
李哲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陆锦森,自然听话地跟着陆锦森走了。
陆锦森坐到后座上才扣好安全带,就听见司机吧嗒一声把车门锁上了。
司机从来没有这个习惯,陆锦森皱眉看向李哲,李哲就装作不经意开口问道:哎,今天为什么突然锁门?吓了我一跳。
司机也面如土色,转身先和陆锦森说了今天上午送谢之棠的事儿,苦着脸对陆锦森说:陆先生,谢少爷可把我吓坏了。我原先以为他就是扔个东西,但是后来又觉得他马上就要跳车了。
陆锦森皱眉,简单安抚了司机几句,敲了敲扶手不说话了。
李哲从后视镜里看了陆锦森一眼,也没说什么。
陆锦森一直等进了家门还是皱着眉,见谢之棠包着毯子躺在沙发上,连头也埋在了毯子里,更加苦恼了。
这样睡觉容易缺氧,陆锦森走进了轻轻把谢之棠头上的毯子拉了下来,却发现谢之棠没有睡觉。
谢之棠倚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满脸泪水。
陆锦森愣了一下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按到谢之棠脸上给他擦眼睛,问他:棠棠哭什么?
谢之棠呆了好一会儿, 任由陆锦森给他擦泪,眼都没眨,就这么愣愣地盯着前方, 只有胸腔还在微微起伏。
陆锦森才给谢之棠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转身一看,谢之棠又满脸泪了。
陆锦森看了谢之棠两眼正在思考对策, 护工就拿着热毛巾走了过来,和陆锦森打了招呼之后用热毛巾给谢之棠擦脸,擦完脸就用刚从小冰箱里取出来的退烧贴给谢之棠敷眼睛。
专业的护工怎么说也比陆锦森要懂得照顾病人,又拿毛巾给谢之棠擦了下颚和发际线。
陆锦森见保姆照顾谢之棠,就回房间先把大衣脱了,换上便装之后,又出门坐到了沙发上看着谢之棠。
像一个精致却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虽然睁着眼, 但陆锦森却觉得谢之棠还在睡觉。
陆锦森在等着他的灵魂苏醒。
护工把热毛巾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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