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3)
系上安全带。
没想到谢之棠猛的向后一躲,近乎惊惶地看向陆锦森。
陆锦森顿了顿,还是前倾着帮谢之棠系上了安全带才后退坐回驾驶座上。
陆锦森刚消下去的火被谢之棠这一躲又激的升了起来。
陆锦森先系上了安全带,这才略偏着头看着双手紧抓着安全带的谢之棠道:躲什么,现在知道怕了?
谢之棠惶恐又无辜地看向陆锦森,显然不清楚陆锦森在说什么。
陆锦森先设定了路线和目的地,又拿出终端查看了未读消息。有意凉了谢之棠一会儿,等心情平复了才又转身问他:你知道交通死亡人数占全国死亡总人数的百分之五吗?
谢之棠立刻明白过来,垂下眼不说话了。
陆锦森又问:你知道因为不遵守交通规则导致的交通死亡人数每天有多少吗?
谢之棠还是不说话,用右手用力掐着左手的虎口。
在谢之棠脑海里,陆锦森的声音和他脑内的噪音相互辉映,噪音随着陆锦森的吐字轻重而起伏。
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谢之棠必须很认真、很专注,才能分出陆锦森的声音,辨认出陆锦森在说什么。
陆锦森又说: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横穿马路,难道你家长没教过你?
没有。谢之棠咬着牙应他。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难道你的家庭教师没有和你说?
没有。谢之棠又应道:现在哪辆车没有纠错系统?这算什么危墙?
陆锦森闻言火气更大了,沉声道:你几岁了?纠错系统是为了保障你横穿马路的安全而设立的吗?下一次出门我是不是得找根绳拴着你?
谢之棠立刻恨恨地抬头近乎尖叫地喊道:别凶我!别凶我别凶我别凶我!
谢之棠喊完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就蜷起身体把脸埋到掌心里,呜咽的哭。
陆锦森说完也自觉失言,立刻闭嘴靠回座位上。
陆锦森很少这样生气,即便是生了气也不会这样对别人发火。
实在是这一口气忍了又忍,又被谢之棠三言两语窜着往上烧,才会这样毫不客气的和谢之棠说话。
谢之棠为什么丝毫不在意路上的车流就赶往上冲?
是谢之棠信任汽车纠错系统吗?
不是。
归根结底,是谢之棠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所以不担心意外降临。
陆锦森一直记着,谢之棠之所以现在会坐在自己身旁,是因为他在一个多月之前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车内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谢之棠含糊的抽泣声。
作者有话要说:1前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是埃科说的。
23是引用的歌剧《女人心》的歌词。
谢之棠哭了一路, 等到车停在了停车场里,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浑身疲倦。
谢之棠和双向障碍对抗这么久, 是很清楚自己发病前的状态的。
只是他换了新药之后, 确实感觉到了平和。
换药以来的这半个月里,谢之棠情绪稳定,不悲不喜,精神状态也不错。这样的良好状态, 让谢之棠升起一种期许也许,他是可以痊愈的。
于是他感到犯病的征兆, 也只是放着, 想实验一下新药的药效到底能不能控制住他的病情。
没想到, 他才生起一丝希望壮着胆子试探性的走出安全屋,就摔的这样惨,这样不体面。
回想起自己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谢之棠就羞耻又难过。
怎么能和陆锦森开那样的玩笑?怎么能利用陆锦森气一位老人?怎么能那样不礼貌的询问江海潮的伤疤?怎么能惹陆锦森这样生气?
谢之棠把脸埋在手心里, 厌厌地想,妈妈说的对,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住, 就和动物没有分别。
谢之棠年幼时, 为自己的病情而困扰时,也曾和其他人一样和母亲诉说。
他说他偶尔会忍不住做一些出于自己意愿的事情。
那时谢母正在整理自己的珠宝,闻言偏头疑惑的看了站在展示柜前的谢之棠一眼,问:有人逼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么?
谢之棠沉默了好一会儿, 握在一块的双手绞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才说: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年幼的谢之棠向母亲坦诚了自己的秘密,想要向母亲寻求帮助。
可谢母只是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宝石说:那你控制住自己呀。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住,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谢之棠想否认,却又觉得妈妈说的没错。
这不是谢之棠最后一次尝试吐露自己。
谢之棠犹豫许久之后再次鼓起勇气和谢母透露出一点儿不对劲,仍然没有受到重视。
谢之棠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餐,小声的和优雅地吃着早餐的谢母说:妈妈,我有一点难过。
谢母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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