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 3)
的象征。
和人相处时,你会记住对方的脸, 而不是其他地方。
可谢之棠有轻微的脸盲。
和陆锦森不同, 谢之棠并不太容易辨认身边的每一个人对谢之棠来说,这些人太过相似,千篇一律, 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认真记住的地方。
即便是记住了, 谢之棠的大脑也无法勾勒出陆锦森的脸。所以他只好把人像的发型比例、肌肉分布涂了上去,慢慢完善。
这是一副半裸的男人,肌肉线条饱满且完美谢之棠照着陨落的伊卡洛斯雕像画的。
谢之棠的画室里摆着一个小型的陨落的伊卡洛斯,和西西里青铜材质的雕像不同, 他是一尊石膏像。
石膏像四肢受损、羽翼不全,但陨落的伊卡洛斯的魅力正如维纳斯的断臂,是一种残缺、不完美的美。
谢之棠安静的在画室里画了一个上午,乌云聚了又散,拢了又去,保姆来敲了敲画室侧边的博古柜问:棠棠,我给你切了一点儿沙拉。
谢之棠这才拿着画笔头也不回地说:进来吧。
保姆这才掀开帘子,她身后的护工拿着沙拉碗,满满一碗的水果伴着沙拉酱。
护工把沙拉碗放在谢之棠身边的高椅上,说:棠棠,水果要趁新鲜吃。
谢之棠这才转过身,右手上夹着两支笔,他就用左手拿了叉子叉了一片梨吃了,说:
很甜,谢谢姐姐。
护工这才笑了,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画画啦,棠棠画画加油。
谢之棠笑着点头,看向保姆,保姆正看着谢之棠随手放在桌上的画。
是几只动物,有着大红顶冠的公鸡,圆滚滚的老虎,雪白长耳的兔子,都是很可爱的样子。
于是谢之棠就说:姐姐喜欢?那就挑一张带走吧。
保姆摇了摇头说:这怎么行?都是你辛苦画出来的,何况你的画多少钱我还是知道的,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谢之棠放下画笔走进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宣纸看了看,回头对着两人道:一幅画而已。我脾气不太好,姐姐还照顾了我这么久,我记在了心里。我没有兄弟姐妹,叫了你们几年的姐姐也和亲姐姐没有什么差别了,礼轻情意重,喜欢就挑幅可爱的带走吧。
女性oga总是感情充沛的,被谢之棠这么一说,立刻红了眼眶,护工说:我们也是拿你当弟弟的呀。
谢之棠笑了笑,露出一点梨涡说:我知道。快来挑吧,有没有喜欢的动物?
最后保姆拿了一张兔子,护工拿了一张老虎出去了。
谢之棠看着她们轻轻关上门,脸上的笑容才消失。
没有他签名盖章的画,无所谓贵重,也更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谢之棠冷淡的走回阳台,路过陨落的伊卡洛斯的时候,伸手在他破碎的翅尖上摸了一把,坐回了座位上继续画画。
谢之棠在调色盘上挤了大红、柠檬黄、群青和白颜料四条在角落里,中间则是他调和完的肤色。即便是一片肉色的胸膛,也分深浅冷暖。
他用刮刀把肤色调和,又尽数涂抹在画布上,时间很快流逝在顺滑的颜料里,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谢之棠放下笔,掀了帘子走到客厅,发现谢父谢母和心理医生都已经到了。
谢之棠几乎下意识回头往画室看去,但他克制住了,眨了眨眼亲亲热热地坐到谢父谢母中间问:有没有想我?
谢父哼了一声说:不然我为什么在这浪费时间?
反观谢母,她温柔地笑着说:妈妈就你一个宝贝,不想你想谁?
谢之棠垂眸看着茶几说:我知道。
接着很快抬起头,挂着笑问长云:长医生,我们去阳台聊一会儿?
长云自然答应,跟着谢之棠走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摆着小桌椅,谢之棠和长云就一人坐了一把椅子,隔着茶几说话。
谢之棠没有看着长云,他把目光投在了鳞次栉比的高楼,慢悠悠地说:我是从十六岁开始慢慢有这种感觉的。觉得我不在这儿,在另一个地方,或是觉得世界是虚假、不真实的。
长云就问:频率高吗?有多严重?
谢之棠认真想了想问:什么频率算高?
没等长云回答,谢之棠继续说:一开始还不太能分清,后来慢慢的就分清楚了。去草原是因为
谢之棠顿了顿,扭过头看了长云一眼平静地问:他全部告诉你了吧。
长云说:是的,我能听懂,你可以继续说。
谢之棠收回目光,说:那会儿我已经知道这是幻觉了。我只是突然觉得,既然我的大脑想让我觉得我在草原上,那我不如就去草原看看。
谢之棠勾着嘴角笑了起来,草原和草原是有很大差别的。我找不到脑海里出现的那种草原,那种绿色。
那种感受,也是假的啊。谢之棠涌怅然若失的语气说:后来我就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了。
如果我觉得我在那儿是假的,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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