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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书[刑侦] 第11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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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啦,自从进了刑侦口,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你们不容易。”

“我14岁看的这部电影,99年年底同一天发生了两个大案,一个是虹场路41号桑家灭门案,一个是芳芳木材场男童死亡案。桑家灭门死了四口人,我是第一目击者,我发现之后我特别热爱‘任意复仇’的题材。”

“那你看完什么感受?如果方便,我想听听。”

“14岁看的第一遍,很血|腥,很暴|力,但我很痛快,想象我会像她一样勇敢。21岁看的时候,那会我在警校,我侧重于警察父亲,觉得他最后剥离了外在身份,终于回归到了“父亲”的本质。第三遍看,就在刚刚,最近遇到了很多事儿,可能会偏激一些。”

“怎么偏激?”

“我觉得,为了拯救孩子而杀人的母亲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复仇随历史演变,分四个阶段,第一个是任意复仇,第二阶段是限制复仇。”

“然后是以财物赔偿替代同态复仇,最后是国家统一行使刑罚权。”

刘秉如眼里闪光,充满了对殷天的颂扬,“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嚎啕大哭,我等了那么多年就想有一个结果,可谁都不给我,我只能自救,这部电影让我看到了曙光。那天下暴雨,我的儿子也死在了暴雨里,我看完电影,坐37路去缤果乐园,我跟个神经病一样,不打伞,排着队,做了4次旋转木马。”

刘秉如掩嘴笑,“别人都跟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也去商店买了贴纸,闫朔喜欢奥特曼,我就买奥特曼贴纸,我当时真这么想,他被带走,也一定会有很多推手,那我每干掉一个,就贴一张奥特曼。”

“你是怎么查出来阿春的?”

“桑家灭门那么多年,你停止过吗?”

“没有。”

“他们不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但他对于我,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你都能坚持这么久不放弃,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应该要做得比你更努力,更全面,对不对?”

“对。”

“殷警官,真喜欢跟你聊天。你带着伤呢,如果我不说些什么,会很内疚,所以你听好了, ”刘秉如突然倾身,热忱地看着她,“1999,2004,2009,2013,2017。”

我们亲手捏出了一个怪物

清晨5点46分, 月亮还露头,在远空斜斜挂着。

天黑洼洼,地上霜雾白皑皑, 今儿尤其冷, 侵人肌骨。

淮阳分局5层灯火通明。

会议室挤占着一中队, 二中队和七中队……人头攒动,邢局坐镇。

丁一远将陆一的案子交由下属, 从三院溜达过来听紧急会。

感慨着殷天的办事效率, 简直是电线杆上练把式,艺高人胆大。

不止诈人的技术炉火纯青, 更能与嫌疑人交涉成棋逢对手的良友。

有些人身上是自带“官”字的, 若没太大变故,他们的能力和手腕撑得起平步青云。

会议室里。

刘秀瑛在白板前画着人物关系图, 在原有基础上加了阿春所裹挟而出的贩卖人口图。

殷天抱着厚厚一沓资料进场,她小臂疼,吃不上劲儿, 眼看高耸的材料就要倾塌,无数双手热忱地伸过来帮扶。

人口图一画完, 刘秀瑛敲击黑板。

随着一声咳嗽, 周遭鸦雀无声。

“闫栋,刘秉如的丈夫,民用航空运输机长, 目前处于失联状态, 刘秉茹, 就在咱审讯室里, 当年是大发国际贸易的人事部副主任。她儿子闫朔, 八岁, 乖巧文静,像个女孩,很会画画,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

刘秀瑛切换着ppt的图片,“1999年11月12日,刘秉茹因公司会议,延迟了下班时间,又因丈夫要加飞航班,把儿子托给邻居代为照顾,然而在两小时后刘秉茹接到电话,因照顾不周,孩子失踪,未到时限不予办理,48小时候后警员开始接警,没有下落,一周后,在废弃的芳芳木材厂发现了他裸|露的尸体,经当时的张乙安法医勘察验证,死于窒息,生前遭受侵|犯。”

“这是当年的报道,”殷天将不同报社的报纸和杂志下发给所有队员,“有些媒体为了博取眼球剑走偏锋,拿孩子的遭遇和性别大做文章,极为高调,甚至早期的照片并没有马赛克,被疯狂转载,并用在了情|色行业。”

侯琢翻看了两页,气得手抖。

将报纸大力一甩,太过年久的纸张发脆发碎,竟分裂成了片片鹅毛大雪。

刘秀瑛提溜起一份杂志,“媒体的高调报道和人言不善让刘秉茹和闫栋成了舆论的靶子,他们对二人围追堵截,最喜欢捕捉一个母亲痛苦崩溃的神态,刘秉如越是疯癫,越是绝望,他们越兴奋!”

邢局拧眉看着封面上,刘秉如嚎啕大哭,那时候的她清丽而雅致,悲伤起来像是电影明星在演绎哀痛,还像只幽蓝的闪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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