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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咬一口 第5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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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钟怡不知是想到什么:【那不出声还是有点难吧。】

简桃想到新西兰自己紧紧扒住瓷砖的手掌的骨骼,和男人捂住她嘴唇的手指,太过深刻导致于历历在目,心说,是有点,但也没那么难:)

没一会儿,钟怡就帮她带了些早点,来房间里找她。

谢行川今早有事忙,房里就只有她们俩和江蒙。

她和钟怡坐在毯子上聊天,江蒙在旁边玩游戏机,各自忙得火热,钟怡想起什么,又踢了踢江蒙:“哎,崔维下个月生日,得飞到航城那边去,你去不去啊?”

简桃:“谁啊?”

“就高中同学,隔壁班的,你不记得了?”钟怡说,“有时候也跟我们一起出去玩,高二还跟你表过白呢。”

简桃回想了一会,记了起来,“高高瘦瘦,平头那个?”

“对,虽然后来你们疏远了,但是他偶尔也会跟我们联系,去年还见过一面,”钟怡笑,“聊到你,还感慨曾经的同学变女明星了。”

有关这个人的细节,简桃记得倒不是特别清楚了,只记得他好像的确是和自己表过白,而那时她深陷被简伟诚pua的漩涡里,“爱”于她而言是讳莫如深的词汇,而对于朋友来讲,捅破那层窗户纸,无非就是疏远和恋人两种关系。

她现在仍记得清楚的,是自己在器材室远远看到他,便闷头躲在双杠下,还被谢行川取笑,“人家告个白,你跑这么快?”

而那时候她垂在双杠下,为了佐证自己的立场,抬头说:“你要是告白,我会跑得比这更快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爱对她而言,是无止境的负担。

她不想,不愿,也不能接受。

十六七岁的少年谢行川转头偏开视线,给了她足够心安的回答——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

然后他们就平稳地走到了今天。

一旁的钟怡和江蒙已经开始规划,你一言我一语地,恍惚中,简桃仿佛又回到那个试卷漫天的学生时代,她晦涩艰辛的高中生涯,幸好有他们,才能在高压下偷得一点快乐和甜,在黑色的时间轴里,添上一丝轻快的色彩。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地勾笑,与此同时,门口处也传来锁舌轻响。

很快门被推开,谢行川还穿着品牌活动的西服,见她表情,顿了下,“你笑什么?”

简桃胡编乱造:“没什么,就是想起江蒙数学课上偷吃辣条被赶出去了。”

江蒙:?

“我靠,你不去记我运动会给班上跑第一,你就记这种事是吧简桃?”

“我也记得,”钟怡扬手,“我问他八股取士的股是什么股,他说屁股,我他妈笑到被光头强罚站,进棺材也不会忘的。”

“……”

谢行川回来时正是中午,半小时后餐厅送菜上来,她对面坐着钟怡,左边坐着谢行川,四个人构成正方形的四个小角——

好像奇妙地回到高二那年,谢行川还没转学,她也没重新转回文科班,她每次回头,略高的马尾都会撞倒他的水杯,说过很多次他也不改,杯子不放在那儿喝不了水似的,害得她每次都要伸手扶稳。

想起小组讨论的时候,她一侧身,脚踝就会碰到谢行川遥遥伸到她位置上来的长腿,两个人互不相让,讨论五分钟,脚在底下较劲一小时。

想起他那时候到底也是少年,作恶多端,兴起时会把她两个书包带绑在一起,她每次放学都得解三分钟。

想到别人午休时都是两只手叠在桌上,手枕上去,他是枕着左手手背,右手非得伸直,她每次打水都会碰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勾着她衣角,报复似的拖延她的时间。

如此种种,身在其中时与他来回战斗,现在想起,竟也品出几分少年意趣来。

如果没有谢行川,当她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应该只会觉得乏善可陈了吧。

譬如现在让她回忆高三,她也单单就记得那个圣诞节,外地的谢行川被江蒙死皮赖脸地央回来,大家一起在雪地里冻得发抖地吃烧烤;或是钟怡和江蒙在台下朝她挥手……除了这些,就只剩题目,试卷,和倒数自由的时间。

人活着果然需要朋友,她看着钟怡和江蒙,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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