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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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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陪着我,过年给我包饺子吃。明颜说完歇了一口气,说话全凭意志,全凭对云舒的那点贪恋。

她只要假设一次就能够宽慰自己。

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云舒,被截肢的也是云舒,她该多难过,她可能会生不如死,甚至活不下去。

这样一想,她会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都值得,也无半点后悔。

如果注定有这么一劫,她愿意扛下。

这有什么难的,别说住院期间,要我照顾你一辈子都愿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明颜佯装坚强的心,被云舒这句话击垮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却又是最不想听的,即使云舒真的能够照顾她一辈子,也只是愧疚,因为血脉,而无关爱情。

这样的温柔像一种施舍,对明颜是煎熬,对云舒也不公。

明颜不要云舒背负那么多,她很清楚,只有自己康复,甚至快乐起来,恢复到从前,云舒才会好受。

云舒心里的创伤,或许跟自己一样,甚至更大。

可是这漫长的过程,她要如何面对,失去半条腿成了残废,她怎么从容?她做不到,她不是圣人啊,她真的做不到,那么无所谓。

明颜不想接这句话,而是笑着问:那你什么时候跟顾微然在一起?

嗯?

她喜欢你那么明显,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明颜很矛盾,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或许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

嗯,拒绝她了。云舒淡淡回答。

为什么?你明明也喜欢她。

不聊这个,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养身体先。

云舒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也没有正面回答,明颜心中了然,在乎才会藏起,真爱才会克制。

自己终究还是成了她的负累,明颜别过脸,悄然落泪。

我想静静,你让他们不要进来。明颜哽咽着说完,云舒的心被她的话狠狠地抽打着,她吞下所有的情绪,为明颜掖了掖被角,好,我一直会在的,需要随时叫我。

明颜没有说话,云舒捏了捏鼻尖,向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明颜低声而来:姐姐,别自责。

云舒停住了脚步,转眸看向好似在哭泣的明颜,心碎了一地。

她匆匆离开,没有迎接外面人的目光和疑惑,径自向天台走去,顾微然不放心,悄悄跟了过去。

明颜的这声姐姐像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令她的世界轰然倒塌,她再也绷不住,到了天台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她声泪俱下,扶着墙无力地跪倒,她彻底崩溃了,哭得撕心裂肺,再也没有力气强撑。

阳光

听见云舒悲怆的哭声, 顾微然也抿嘴落泪,云舒是真的扛不动了才会躲起来哭,就像曾经妈妈去世那样, 即使到了崩溃的边缘,她还是一个人舔舐伤口。

压在她身上的包袱太重了,哭出来也好,闷着反而令人担心。

七点多, 天还灰蒙蒙的,寒风呼呼而过, 云舒从大哭变成啜泣,眼角的泪渐渐被风干, 她体虚,经过这么一哀恸, 又烧起来了。

她只是无力, 无奈, 无法面对明颜, 那声姐姐本该是最动容最温情的话, 现在却如尖刀利刃戳在心头。

朝霞破云而出,洒下一缕光,云舒感觉有人靠近, 抬眸发现是顾微然。

舒服点没有?她声音轻盈, 像浮在空中的云, 她被微光笼罩着, 给人从未有过的心安和踏实。

云舒蹲在墙边, 腿脚已麻,看到顾微然时想站起,不想四肢一软, 跌进了她怀里。

腿麻了是不,先别动了。顾微然抵着墙扶着云舒,云舒右腿麻得失去知觉,身子酸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在触碰到她手心时,顾微然察觉到了异常,为什么手心那么热?

她轻碰云舒额间,惊讶道:你发烧了?什么时候烧的?

真该死,她竟然没发现云舒的不适。

没事,出来前吃了药。没有化妆的云舒,难掩倦容,没有气色的脸看起来有些病态美。

她的头很昏胀,也很重,几乎是瘫软的状态。顾微然与她近在咫尺,呼吸的微热之气竟让她觉得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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