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2 / 3)
中传出:其实我本来不想动你的,与我而言你就像一个毫无威胁的蠢蛋。留着你将来还能作为联姻的工具,但是谁叫你偏偏不听话,那夜闯到我的书房?
鞮红猛地抬头,瞳仁一阵紧缩,所有的事情几乎被这一句话飞快串联起来:是,是你??我车上的毒?品妈妈留给我的房子你!都是你?!!!
网上的舆论、被非法转卖的房产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她脑海中像最后时限的俄罗斯方块般混乱着重组,一瞬接连的电路爆出火花,噼里啪啦几欲震破她的耳膜,脑中翻江倒海不受控制地嗡嗡作响。
鞮红再拿不住手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两手撑地,眼泪一颗一颗砸在粗粝的水泥地上,氤出深灰的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那么信你,你说处理好了,你说你要去自首,我都信了,我对你毫无怀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信了?封寒颇为好奇的声音从免提听筒中传出。
鞮红抽噎了很久,才磕磕绊绊地回答:我信了啊
可我不信。
鞮红浑身僵冷,不可自抑地发着抖:为什么
封寒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
鞮红,我的好妹妹。
今年,哥哥是真的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鞮红噎住,忽然她拼命地把手机捡起来,可是手抖的幅度太大几乎握不住。
哥我求你,哥哥我求你了,你让我见爸爸最后一面吧我求你了
她哭着喊了半天,又像是想到什么,把手机规规整整的放在地上,明知封寒看不到,却依然双膝跪地,双手下拜,对着手机重重磕下了头。
我求求你了哥,求求你了,你让我见我爸最后一面吧,我真的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给你,你让我见我爸最后一面吧求求你了,求求了
求求你了,哥哥我求求了,我求求你
鞮红求了半日,磕了半日。
回答她的,只有电话挂断后的忙音。
昏惨的灯光在轻微晃荡,连带着地上的影如烛火般缥缈虚弱,仿佛风一紧就灭了。
街道上的车轮声撵着水泥地的粗粝飞驰而过,像一缕风筝线,将所有的声音抛向风中,一瞬离得好远好远。
鞮红踩着夜色出门,大雨如浇,像是天穹为不愿露面的行人蒙上面纱。
塑料袋里是几只干巴巴的猪油葱饼,新招的学徒烤坏了的,收了钱一把钳起来塞到她手里。
这几天三餐都是这些,她不敢走远去觅食,从前吃饭一讲档次二讲色香味的人,终于知道,裹腹才是食物存在的第一要义。
原来生活本也简单,一日不过三餐,夜眠不过七尺。
都说由奢入俭难,但是从吞咽困难到习惯过度油腻或过分清汤寡水,从被经久未晒的床套捂出一身疹子睁眼至天明到沾枕就能睡着,也不过几天时间。
这条街的香火店生意不好,下雨天许多小店都早早闭门谢客,也就只有它还意兴阑珊地亮着,在道路尽头孤灯一盏,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趣。
这在从前都不会被鞮红发现,不过她今日也没什么心思去体会这些,只是她需要香烛香火,问到路便来了。
把啃了没几口的饼用塑料袋一层层包起来,但绕是如此,精亮的猪油依旧悄然从不知哪个缝隙里钻出来糊了指腹。
自己看啊。
香火店老板娘一双眼睛半闭不闭,躺在摇椅上懒懒出声,仿佛根本不担心顾客顺走她的香。
不被注视的感觉对鞮红来说也落得轻松,把被雨丝沾湿的发丝拢得整齐一点,开始低头挑香。
我想要这个再来一个打火机。
鞮红拿着香转向老板娘,后者乜了一眼。
12块钱,打火机要防风不防风?
鞮红怔了下,她从前即便不怎么用,打火机也必定要选复古煤油纯手工定制的。去年送封寒的生日礼物,就是一个专门从意大利定制的牛皮手工打火机,还专门请画家在皮上复刻了喜多川歌麿的美人绘。
白壁美人,玫瑰金与火焰,一只打火机便能把人拖进江户时代的斑斓迷离之中。
哦,不防风的好了。
鞮红对着老板娘笑了下,接过那个拿在手里毫无分量,极其廉价的塑料打火机,试了几下,小心翼翼包裹在一个新的塑料袋里。
捏着香的手松了又紧,犹豫了半天,又小心翼翼道:这个香
12块钱。
老板娘已经操作完毕举起收款码。
鞮红摆摆手歉然道:我是,我是想问,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啊?
这回老板娘终于抬起眼睛打量了下鞮红,吓得她连忙低下头去,幸好今天她没有化妆,加上被雨淋得狼狈,在死亡顶光的配合下和电视上还是有些差距。老板娘一时也没认出她来,避免了一场尴尬,但避不过是那若有实质的鄙夷目光,在她那团名为自尊的血肉上,狠狠地钻。
那边金色的,7块钱。
哦好,谢谢。鞮红缓缓地放下手里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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