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3 / 3)
浪费一分一秒都是恶劣行为。
听到那声嘲讽时渝辞正拉着老爹的手准备开始,闻声一愣,转过头去。
副导演拧紧眉,这组演员怎么一个赛一个的没修养,入戏后怎么还能打破第四维受场外影响!遂不耐烦抬起手准备让助理赶人。却听到一声憨傻之至的笑声在房间里蔓散开来。目光从机器上挪开,落回那个正笑得傻不拉几的人身上。
那男演员意识到渝辞居然用接戏的方式回应自己方才鄙夷的态度,连忙抽身闪到另一处。渝辞愣了一瞬,慢慢转回镜头前,脸上挂着她满心满肚的苦闷。她抬起手腕皱着鼻子使劲闻袖口、臂膀、肘子处的气味,一张能挂油瓶的嘴撅的更高,神情更加苦闷。
站在机器旁的副导演点点头,赵大花当时正重感冒,两鼻孔不通气,她闻不到茅坑里带出的臭味。但是她知道别人是因为臭嫌她,所以脸上表现的并非疑惑而是难过郁闷。赵大花感冒这一点他们并没有在发下剧本后提及,而渝辞却用细节展现,说明她不仅演技细腻入微,且在用脑子读剧本。
更妙的是,男演员意识到难堪走开的动作,居然也被她接上戏带入到情景中,不突兀且合上逻辑,只这一开场就让选角组来了兴致。
疯丫头弄撒去了!
副导演翻开剧本,自然而然帮她对上了戏。
渝辞抬起一张委屈脸,张开她的大嗓门,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控诉,这不是你让俺去迭!俺去救牛咧!牛没拉上来,俺自己也掉到那个茅坑里头咯
两个助理在机器后笑作一团,房间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带着帽子,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他没有说话就靠在门边,房门也不关,外头备戏的演员都凑到门边往里头看,那中年男人也不管,自敞着门任人围观。
副导演本欲发作,见到来人便把不爽的话咽回肚子,出口又成了赵老爹,走开走开!!
在场所有目光都看向渝辞,因为这时赵老爹要甩开赵大花了,如果是真人还有操作可能,可和渝辞搭戏的是一杆衣帽架。
渝辞没有半分犹疑,只见她上半身岿然不动,小腿微微曲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杆衣帽架踩住往前一推
众人看得摸不着头脑,只有镜头后面的副导和助理参透玄机,看到镜头摄取的画面才知道渝辞刚才的要求是什么意思。
她居然只在用上半身演戏?!
其实按照常规来讲,一个演员在进入角色后,全身细胞都应该在角色体内呼吸,脸部表情、身体主躯干以及四肢百骸都呈现的是当时角色的状态,这才不愧为一位专业演员。
但渝辞此举,却并未让人质疑她的专业素养。
在表演中有一种境界,就是自己全身心沉浸入角色之后,还有一双上帝之眼。它三百六十度观察着自身的表演,超脱世外般审度着每一个细节的处理。
渝辞不但做到这样,她甚至可以在上半身沉浸角色中的同时,将自己的下肢割离开来,赋予其主观意识,身前的衣帽架仿佛藉此获得灵魂,随着她的动作躲闪谩骂,倒真成了偃师手中闻乐而舞与真人无异的机关人。
众人瞠目结舌:妈妈,我好像看见巫术了。
这种表演在在场众人有限的认知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渝辞演完,将已经抵在墙边快被折腾散架的衣帽架拿过来,对着副导演和两名助理点头致意,房间内外爆出一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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