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8 / 11）

“四哥……”卫立脸色难看。

“别难过了！”李四叹息了口气。

“都是我不好！”苏柔眼眶内一片雾水，说：“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嫂子，快别这么说！”卫立急忙开口，说：“如果不是四哥，也不会有我们的现在，即便死在了这么，我们也没有什么二话！”

“可是……”

“卫立，你的脚没事吧？”李四突然问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卫立大腿上缠着的绷带，恶劣的环境下，已经完全变成了油腻腻的破布，李四清楚记得那道开放性的创口，横飞的弹片撕裂了肌腱，血流不止。但卫立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接着连续徒步行进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脸上还常常带着笑容。真是难为他了。

“四哥，你放心吧，我没事！”卫立呵呵一笑。走了两步，说：“你瞧！”

说着豪气地拍了拍大腿，疼得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却还是在嘴硬。

“行了，喝口水，准备出发！”李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柔，问道：“小柔柔，你怕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说着，乖巧的靠在了李四的怀来。

“四哥，先把你胳膊上的子弹取出来吧！留久了不行！”卫立突然开口：如果还不拿出来，附近的肌肉组织可能会坏死，你这条胳膊可就算是废了！”

卫立看了李四一眼，一边危言耸听，一边扫着李四，他麻利地解开急救包，挑了一柄短刃锋利的小刀，在李四的臂上比划着。

：取弹

最后一层纱布上血肉模糊，已经和伤口紧紧地粘连在一起，如果硬撕，非得扯下一大块皮肉不行。卫立小心翼翼地划开，用刀尖一点点地挑开纱布，尽管如此，表面的创口还是有结构性地撕裂，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让人感觉惨目忍睹。

卫立的脸上是有几分担心：“现在就只能把伤口切开，把弹片取出来才行，因为弹片位置很深入，我看还是用七氟醚……”

“不能用七氟醚，我没问题！”李四看了卫立一眼。卫立露出钦佩而又不忍的神色，点了点头，开始对小刀进行消毒。

七氟醚是他们特别部队常用的气体麻醉剂，无色透明、芳香无刺激液体，很快能够致人昏迷，除了用于医疗作用以外，在有些特殊的攻坚场合也会使用。作为术用麻醉剂效果很好，但李四不能容忍自己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失去知觉，唯一的选择就是面对赤-裸-裸的剧痛而保持清醒的头脑。

卫立握着短刀在空中犹豫了一秒钟，随即就刺入了李四的左臂，没有片刻迟滞，迅即无伦地往下一划，皮肉翻开，鲜血顺着刀锋迅速流出来。

李四闷哼一声，打了个寒颤，额头上挂满了黄豆大的汗珠，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再坚持一会儿，”卫立的语气难得的凝重：“弹片太深了，而且紧贴着动脉血管，我不能太用力。”

他没有抬头，右轻轻地用刀尖挑着，左则用一把长长的镊子，试图把弹片的位置拨弄出来一点。这种在伤口上的小动作，不亚于最残酷的刑罚，他的每动一次，李四的身躯都无法抑制地颤动，神经系统的自然反应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李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中血丝也越来越浓，但他仍然强忍痛楚，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呻吟。一旁的苏柔紧紧的握着李四的手，李四的手几乎快把苏柔的柔荑捏扁，然而，苏柔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要默默的承受着这个男人的痛苦，她要为这个男人而鼓劲！

不得不说，李四这种人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他们在血与火的考验之中，用自己的身躯构建新的长城。

：被追上了

他们也同样有血有肉，同样会感觉到痛楚，但为了守护应该守护的一切，他们会把自己变成超人，这就是军人，真正的军人！

李四不停地喘着粗气，卫立感觉到李四像风箱一样起伏的胸腔，还有鼻子里面冒出来的热气，终于狠了狠心，用力一挑。

啪！

一枚带血的弹片，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弧线，往远处飞去。

“好了！”卫立急忙上药，然后扯过一抹纱布给李四止血包扎。

李四额头上，乃至全身都已经泛起了一层汗水。胳膊上仿若一阵阵灼热的火焰在燃烧。他从包里取出了十多颗地雷，这是他特地让陈浩明准备的家伙，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将地雷在地面上埋好之后，他抬头看了卫立一眼，说：“走吧！”

随即，他拉着苏柔，再次在密林中飞快的狂奔，大概还有一个陡坡，穿过陡坡约莫还有一个多小时，不足两个小时的路程便看抵达莱茵河了。

在苏柔的牵制下，三人的速度还是不够快，原本打算五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被拖到了七个小时。现在已经耗费了五个小时了，若是在过两个小时，天就应该快亮了。到时候，目标就更明显。

一阵狂奔。

三人心目中只有一个念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