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 第94节(2 / 2)
实死亡,他留在南方的合理性也就不复存在,还需要等待新的工作指派:是返回西南工作前线,又或是退居二线,下到省内指导地方缉毒工作。这都需要从长计议。
然而,他心里担心迟雪的情况,最后却仍是向老头打了报告申请。
并在将那本笔记交给对方,请求他尽快安排人员进行破译后,随即带着薯片仔匆匆离开了北城。
意外就是在此时出现的——
耳边如蒙着一层不透气的薄膜。
穿过那层膜,隐约有嘈杂的交谈声模模糊糊传到耳边。
“我和头儿下了飞机,但回去的路上被人跟踪。头儿发现之后,一直在指挥司机绕圈,可是对方穷追不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断断续续说着话,“后面好几次要超车截人,头儿担心会影响到路人,只能联系了附近的便衣行动,先开到比较偏僻的地方,之后准备反扑——可是很奇怪,我们这边一有动作,他们就撤退了。”
“头儿觉得不对,不想把人往老街引,打算往反方向走。结果果然,到后面,我们的人一散开,他们又出现了,并且这次是几倍的人数,好像算准了时间一样——我们根本来不及通知附近的同僚。”
因此最后的结果,无意外就是一场乱战。
再加上这次带人来的是白骨。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下手尤其狠毒。
解凛为薯片仔扛下的那一脚,直接踢断了他两根肋骨,几乎是瞬间跪倒。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那个胆小怕事的司机突然去而复返,拼死载着他们逃出生天;如果不是那群人后来不知何故,突然放弃了追踪,也给他们留了一线生路——
“头儿说,不能回老街,所以只能来这里了。”
薯片仔说到这里,声音又带上哭腔。
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仔细听,说话声里似乎还夹杂着“嘶嘶”忍痛的气声。
房间里沉默片刻。
随即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向在场的第三人解释:
“这里是叶家的物业,长期都有人定点来打扫,只不过从上次他回来住了一夜又搬走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才装了监控,”他说,“我也是听到底下人的汇报才知道他在这,而且情况很糟,之后尽快通知了你。”
算是阴差阳错?
不过。
男人的言下之意:不管怎样,我至少还是通知了一声。
语毕,似乎还嫌不够,很快又补充了句:“而且我给他请了医生,没有放任不管。”
之后便是更长更久的沉默。
想来他们几个就站在卧室门外,门没关拢,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解凛听到一半,神智终于在疼痛的刺激下逐渐回笼。
正挣扎着试图坐起身。
房门却突然“咔哒”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走进门来的是顶着两只红红核桃眼的迟雪。
“……”
“……”
此情此景。
诚然。
解凛一开始是想跟她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那天跟你说那些”的——大概没有什么比他现在的样子更有说服力。
冷幽默也好,诚实也罢,现成的实例已经摆在眼前,或许足够劝服她放弃危险的选择,做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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