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 第54节(2 / 2)
然而站起身时。
“解凛——”
有人忽然在背后叫住他。
熟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人僵住,却忍住没有回头。
想装作没有听到,继续上楼离开。
“解凛。”
然而那个人仍然固执地叫住他。
在他已经踏上几层阶梯过后。
那个人远远问他:“当年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他仍然往上走。
不回头。
右手死死攥住灰尘遍布的楼梯扶手。
而那个人也始终没有走近。
仿佛只要他不停下,她就绝不会再近一步。
只是在他即将要走进拐角时,才最后问他。
“七年,算失约吗?”
他脚步顿住。
只一瞬的晃神。
忽却又听到身后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而后她紧抱住他,在清醒而非醉意朦胧的时候,两手收紧,紧搂住他的腰。
她流泪的脸贴着他的背。
她说:“我是迟雪。”
千千万万句,无数欲诉未诉。
落到最后,也只这一句而已。
而这次没有已过期的灰标,没有撤回的选项。
她要亲眼,亲耳,站在他面前。
固执地等待答案。
永不褪色的青春回忆录。
七年前。
整个高三下学期,迟雪其实过得都非常郁卒。
以至于夏天来到,高考和毕业在即,似乎也没什么实感。
只要在学校,她的生活永远是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六点的早起铃声成了她身体的默认信号,起床后洗漱,旁的宿舍同学大都还埋头在被子里赖床,她已赶早去食堂买糯饭团或吃碗粉。
食堂里稀稀拉拉只坐几个人,有人边吃粉边背书或看单词,迟雪也不例外。吃一碗粉,温习了一页物理错题。
从食堂出来,有时天阴,有时尚未天光尽。
高一高二的学生匆忙跑过她身边去大操场赶早操,她也莫名其妙跟着小跑起来, 第一个到了教室。
便又总是成为第一个摁亮教室灯光的人。
高三唯一的任务只有学习,已取消早操和跑操,整天似乎就是泡在教室闷热的书海中。
空调驱散湿热空气,没办法缓解日甚一日的焦虑,连方雅薇那样平时不怎么着调、历史书里夹小说的吊车尾,也开始捡着最后两节晚自习在楼道里背化学方程式。
黑板上头那个“距离高考还剩最后xx天”的数字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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