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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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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急的呼唤,依然循着往常的节奏,慢吞吞地一声声响着。

他像是等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捏着手机的动作死紧,似是落下悬崖的人抓着手边最后一株藤蔓那样,拼尽全力。

终于,那个电话被姗姗来迟地接通,他神经质似的、声嘶力竭地喊道:

王总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下次我做事一定会小心,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那么多的话,却断在对方的一声意料之中的轻笑里:

呵。

嘟、嘟、嘟电话再一次地被挂断。

好像那人接起来,只是想要让他见证生命中最后一缕光也落下的感觉。

如此地恶劣。

手机从那人的掌中啪嗒一下掉在仓库地上,他脸皮下那涌动的茧状物速度骤然加快,与此同时,他双膝一软,下一刻,凄厉的嚎叫在仓库里响起!

那个干瘦的男人如同一只吃下毒药的老鼠,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和着血的泥土在肮脏的地面上摩擦出凌乱的痕迹。

一公里外。

手里拎着西装外套的某个男人站在一个三岔路口前,清秀的容貌上不见半点笑意,拧着眉头左右摆了摆脑袋,努力吸了一口气。

只闻到了满世界的泥水味。

把他高贵的意大利定制小牛皮鞋都弄脏了。

但是他却不能发作半分,而是一斜眼,看向身旁那个满脸写着暴躁的矮个子女生,慢慢开口说了两个字:

丢了。

话音刚落,女生顿时暴跳起来,一把将他的狗头往下按:

又跟丢了?!死胖子!老大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这两人正是得了谢曜灵的指示,在下雨天兢兢业业出门办案的昭华和秦稹。

听见昭华的称呼,秦稹左脸上涌现出一道黑色的繁复暗纹,又极快地褪去,半晌才缓缓道:

你再拿我跟狗比,我就把你当场手撕了,风干蘸盐吃。

与秦稹和昭华在瓢泼大雨里吵着架的气氛截然不同,沈棠和谢曜灵所在的公寓里却是一片寂静。

原因无他,外头遮天蔽日的乌云相当影响能见度,尤其是在暮色渐渐合拢的情况下,沈棠的一双眼睛更是和白长没什么区别。

连站在对面的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她顿时没了心思继续聊天。

比起之前楼道里碰见的把戏,这次连周围其他住房楼层也不见半点光,说明此次断电是整片小区的。

沈棠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正看见谢曜灵绕过她迈步往外走,于是下意识地朝她的前路晃了晃,问道:

能看见吗?

谢曜灵气定神闲地回道:不能。

沈棠暗自咬了咬自己的金鱼舌头。

因为某人的举止表现和常人实在没多大区别,以至于她总会忘记这人的世界里早没有了光亮。

窗户外的那个身影消失不见,只在雨水描绘出的细丝痕迹中露出一大片的空白,昭显那儿曾有东西待过,但是很快就被新的水珠痕迹覆盖了。

谢曜灵走到客厅里,从沙发边拿起一本书,不知想到什么,低声问道:

停电了?

沈棠嗯了一声。

谢曜灵又问:还走吗?

没等沈棠继续回答,她缓缓指出一点:外面有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在我这里,起码它们不敢进来。

这话里的挽留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棠张了张嘴,又想到之前楼道里那副带有味道的场景,半晌泄气道:

那、今晚就打扰了?

谢曜灵神色不改,只答了一句: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本该是最亲密的一家人,哪来的打扰一说?

沈棠表情微动,之前那个问题仍梗在她喉间,她下意识地低着头,余光却看到手机剩余的电量显示,楚楚可怜的百分之三十。

下一秒,她在心里呸一声吐出问题刺,屁滚尿流地拿着手机电筒去浴室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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