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2 / 3)
在肿胀,对面是程耀司的私人律师,手里拿一份文件,林惊墨以为是遗嘱,反应很大,低着声,沉沉道:“我不看。让他自己叫我看。”
虞晚搂住她肩膀,安抚式地拍打,帮她问一句:“是什么?”
律师似乎明白过来林惊墨的误解,说:“是程先生去年四月份留给你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无权打开。”顿了顿:“您最好也在私密场所打开。”
林惊墨重又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文件袋。
是一封信。
这个年月,程耀司给她留下了一封信。
林惊墨去步梯楼道里拆开,信封外什么也没写,她缓缓坐在阶梯上,拿出信纸,抖开。
“墨:
或许其实已经可以叫你顾慈恩,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已发现你是谁,那就从现在开始。
现在是四月十二号,我们即将去注册结婚的前一天深夜,我刚从你的房间里出来,你睡得很好,没发现我半夜都会去你房间停留一会儿才走,窗外有维港的夜景,但你没有心情看,你在消极的抗拒我给予的一切,包括我。
为什么给你留下这封信,我不知道,会不会到你手里,我也不知道。
我不擅长写文字东西,感性的文字才有力量,而我凝练到纸张上的文字,不能传达一分一毫我的心情,所以语文是你在高中唯一赢过我的学科。
其实不是,你一直赢过我。
哪怕是现在,很害怕你哭,看到你萎顿的不说话的样子,虽然你即将跟我达成婚姻契约,但我已经做好了强迫你进入契约而永远失去彻底拥有你的准备。
可你在隔壁入睡,我又无数次反问,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跟周砚征相比毫无优势,他在你的心里已经走到了冠军的终点线,我却在不得其法的作弊。如某一天,譬如你用决绝的方式要回到他身边,譬如你发现他深陷危险的原因跟你有关,我已经调查过,他在顿南杀过人,就在你跟他分手的第二天。
那么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住你。
我遇见你两次,一次死别,一次难道要生离。
医生告诉我,我颅内的淤血位置压迫视觉神经,长久下去即便不病变,也会失明。所以我做了这个决定,停止吃药治疗,在未知的某一天到来前,预先给自己埋个定时炸弹,它会不会爆炸?杀伤力有多强?我一无所知。
我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希冀,也许这个定时炸弹可以帮我留住你。
其实你很容易心软,我现在只能赌你的心软。
如果它没用,那么看不看得见对我来说,也失去了讨论的必要。
我记得你看博尔赫斯,那么你一定记得那段诗。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这封信会在炸弹爆炸后到达你手里,我现在写着信,已经开始想象你会怎么骂我呢?你能不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永远没办法当面告知你这样一个决定,又愤愤不平的想要你知道,就算你的心软不会施舍我一点,能让你永远记得也不错,那个神经病男人。
已经夜里两点,真希望你在做的是一场美梦,吻你,爱你。”
神经病。
捧着信,林惊墨泪流满面。
……
手术算成功,但程耀司究竟会不会失明,医生拿不准。
他被推进单人icu病房,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要不是心电图的跳动曲线,和呼吸罩上的单薄水雾,林惊墨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生机,她在玻璃外长久地看着,泪也无声地流着。
过去那几个月,他每次清晰的面对这个世界,盯着她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林惊墨回溯他的眼神,凝望自己的那双眼睛,冷郁的,阴戾的,宠溺的,讽刺的,热切的,深沉的,痛苦的,脊骨越来越沉,好像要被压碎那么沉。
他骨子里始终有极端的一面,置诸死地的后招也够狠,把自己当成人质,敲诈她的爱当赎金。
除了心甘情愿,他什么也不要。
而这个人就这么躺了叁天都还没醒。
林惊墨守了叁天,等他生命体征趋于平稳,第四天被转入普通病房,呼吸罩可以拿掉,但医生说如果他昏迷超过六天,就要考虑并发症问题,最严重……
最严重什么呢,林惊墨不愿意听,她好像把世界有意无意的屏蔽在她跟他之外,对所有的事情反应都迟钝且麻木,所以也很少有人来打扰她。
初二,林惊墨在病房里换了新鲜的花,一束绿玫瑰,就摆在床头,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红灯笼挂在电视墙两边。
她不要这里冰冷冷,所以不是医院,所以他只是睡了一大觉,迟早会醒来。
他的病房床很大,林惊墨坐在旁边给他念书,念完半小时到了饭点,但林惊墨不饿,这几天她一直处在胃噎着吃不下去东西的状态,勉强喝了点酸奶,等阿姨收拾完,她叫阿姨给她指甲钳,捞着程耀司的手剪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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