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2 / 2)
是为了拖延时间救人,救的还是他自己从前的枕边人,这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林惊墨腹诽不止,但还是老实地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楼梯间,程耀司站在外面一派凄风苦雨的窗前,他明明志得意满,不到叁十岁,顶级的身家,言辞无法赘述的优渥的一切,但却跟身后的灰败难言的契合。
有一种暗物质在萦绕。
“你心里的那个人死了”。
他被这句话刺痛神经。
他双手插兜,转过身来,看着林惊墨,她刚才活灵活现的嚣张已经尽数消散,问道:“你最近见过天与么。”
林惊墨诚实以对:“见过一次。不过,是他喝醉了来找我。”
程耀司目光一深,从兜里拿出烟盒,语气散漫又带着点压迫:“你这么有本事,应该能让他不再找你。”
说完,偏着头点烟,锋利的下颚线像把兵不血刃的刀。
林惊墨出于良好市民的本能反应,想要提醒他医院不能抽烟,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抽吧抽吧,抽出病来也是到处风流的报应,最好现在有人出现举报他,狠狠地罚他!
烟雾从他薄唇里溢出,他隔着雾蒙蒙的灰色看林惊墨,似是要等一个承诺。
林惊墨垂下眼:“对不起程先生,我只能尽力。”
“我不要尽力。”程耀司打断她的余音,发号施令已经习以为常。
林惊墨暗自捏拳:“您的外甥您更了解,我除了尽力,给不了您任何保证。”
他知道她说得是实话,但就是想为难她。
刚才不是利用他利用的很顺手么。
她在自己面前倒是变了。木讷,呆板,有问必答,逆来顺受的一块顽石。仿佛在病房里的伶牙俐齿和急智只是昙花一现。她就这个样子勾得叶仲叙老房子着火?肯定不是。
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程耀司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包括在这里跟她无聊的对话,也很莫名。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沉闷,像现在的氛围。
一个搬运工扛着东西上楼,肩上的零件太长,走不了电梯也走不了货梯。
闻到烟味儿,他抬头看了一眼程耀司,人模狗样的精英范儿,是惹不起的架势,身边还有个天仙似的女孩。
这年头,好东西都是有钱人的。
搬运工扶着栏杆默然走过。
零件的尾端从程耀司肩膀处扫过,对面的林惊墨站得靠边,视线恍惚好像在出神,她漂亮的小脑袋被零件擦到之前,程耀司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推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碰触,两个人都有些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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