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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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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决一死战的机会。”又对其他人说:“谁上前帮手便是逼我大开杀戒!”

郭宝凤满面尘霜的一张老脸上褶皱纵横。手臂垂下,一双握枪的老手沟壑千条老茧丛生。矮墩墩的身材,一身老警服绿中泛黄。这个朴实的掉土面儿的关中汉子,站在人前若无人引荐,任谁都难想象,他便是四大特委中的枪神郭宝凤。四大特委,端木的腿,孙军的嘴,老虎的拳,宝凤的枪,各争擅场。秦老虎的拳最猛,郭宝凤的枪最狠。现在枪已在手,郭宝凤的心却很难如磐石不动。他想起师父死前对他说的话,枪在人在,枪亡人亡。现在枪被人夺去又还回来,这咋算?

郭宝凤所以会恼羞成怒,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一对儿师门代代相传的手枪竟在手中被人夺走。他走过去猫腰捡起两把小手枪,站到贼王面前,神色愤恨说道:“我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我当了一辈子刑警,打被任命为特委缉查员那天起便跟各种凶残的罪犯打交道,在这西北大高原上,我没怕过也没输过,我不管你是谁的私生子,我也不管你的功夫有多高,我更不在乎谁替你说多少好话,我就知道你在西北这地头上犯下了大案子咧,上头有人说咧,抓住你,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特委西北局三十二个烈士家属的工作和二十七个娃就都有着落咧,我早想好咧,抓不住活的,就得把死的留在这里。”

郭宝凤说的是老陕方言,口气里带着一股子关中汉子的倔狠。李虎丘听罢,微微一叹。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道,郭宝凤的道便是法律,如果说楚烈是一心维护法律尊严的护道者,郭宝凤便是纯粹的为执法而不惜殉道之人。虎丘肃然起敬之余,心中却明了,彼此势不两立,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分生死就在顷刻间!

秦老虎顾不得李虎丘的威胁,想要出面阻拦这场决战。郭宝凤挥手阻止,道:“老秦,你是最知道我这个人,犯了犟脾气九头牛拉不回,你今天要是硬拦着,便是骂我八辈祖宗,我的脸和我师父的脸已经掉在地上沾满了土面子,我要是不亲手拾起来,我就不配做三枪门的弟子,我就是死咧也莫有面皮去见我师父。”又一指四周,痛心的:“就这一个决定,为了那二十七个娃,便又死了六个娃,都是我们西北的娃啊。”

楚烈说:“郭老师,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们能理解你的难处。”

“不管是否全怪我,娃们也死球了,我若因畏死而不敢死战,如何对得起他们?”郭宝凤对秦老虎憨憨一笑说:“孬人做得,球事也做得,就是这缩头乌龟做不得,老秦你说,我郭宝凤甚时候做过死战让人冲在前的事情?”

李虎丘轻咳嗽了几声,手中刀光一现,道:“你打三枪,我出一刀,你若不死我便任你们带走。”

李虎丘的飞刀厉害,郭宝凤已有耳闻,他唯一的机会便是先发制人,李虎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来也的确有让他先出手之意。郭宝凤深吸一口气,猛然一跺脚,怪叫一声,双臂一抖,老旧警服竟无风起浪,气血力道下行,双腿发力,整个人炮弹似的跳起,身子在空中缩成一团,头尾不辨,手脚难寻。神出鬼没连发两枪。

李虎丘负手而立,心意神相合,郭宝凤气血涌动流向便尽在掌握,一举一动都被虎丘明察秋毫。这两枪,一枪从郭宝凤腿弯儿中发出,一枪由郭宝凤腋窝下打来,端的是隐秘绝伦莫测难防。贼王血与气交融,力在足根。原地不动,竟只凭身体晃动躲过了郭宝凤前两枪!

郭宝凤双足落地,就在虎丘身前数米之外,李虎丘手中寒光一闪而没,郭宝凤双手不动,双足扎根,猛然暴喝一声,砰地一声枪响,这一枪竟似乎从他胸中打出。子弹迎着如雪的刀光发出叮的一声,子弹被剖开两半,飞刀无情的刺入郭宝凤胸口。

李虎丘喟然一叹,道:“好一个暗枪心中藏!你若一开始便借着双手打双枪的机会发出这一枪,我可能已经败了。”

郭宝凤两条腿仿佛钉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李虎丘,由衷赞道:“这一刀成仙咧,可惜没有酒。”身子一晃,秦老虎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扶住,虎吼道:“老郭!你,你这又是何苦!”

郭宝凤喘着粗气对秦老虎说:“老秦,我跟你说个事情。”秦老虎肃然道:“你说。”郭宝凤道:“我有六年没交党费咧。”秦老虎说:“放心,我帮你补上。”郭宝凤摇头说:“说甚屁话咧,我的意思是请你帮我把过去交的都要回来,那些钱不如留给我女子,嫁人时还能添置个家具啥的,千万记住,给我的女子。”最后自言自语说:“替这帮狗屁灰孙们卖了一辈子的命,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是为了甚,这辈子活的真屁啊。”双目闭合死去。

秦老虎奋而站起,右手垂肩,左手紧握拳,虎目盯着虎丘,说道:“西北三枪门,代代出好汉,当年在马王岭上,八十六位三枪门的好汉面对一支联队的鬼子的围剿,硬是顶着炮火冲上去干掉六百多个鬼子,最后只活下来一个,便是老郭的师父三手大圣冼东岭前辈,被你夺走后又丢到地上的这两把枪便是冼前辈死前传给老郭的,枪在人在,枪亡人亡!三枪门的汉子没有孬种,你不该夺了他的枪!”

李虎丘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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