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6)
女子闻听,迅速看了一眼李虎丘的手,面露疑惑之色。刚才她说的那番话,正是诈门中人常用的暗语,而李虎丘回答的则是盗门中人与外人打交道时所用的暗语。女人听李虎丘黑话讲的地道,手上却没有盗门的独门标志,心中不禁有几分疑惑。
李虎丘注意到她在看自己的手,主动摊出双手,道:“我只是门子里的小人物,还不够资格纹上飞燕。”
‘八姐’虽然疑惑李虎丘话中真伪,却也没再计较。江湖人自有其生存法则,没必要了解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之所以亲自找上门来,却是听了胖子的汇报后,觉得疑点颇多放心不下,这才特意过来再确认一番的。她根据胖子所言,判断李虎丘不是一般初入江湖的雏儿,知道胖子的身份已被识破。便想来盘盘道儿,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打探到那小子带着的女孩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八姐一笑,摆手道:“门里门外哪里不能交朋友?只要是一路走的就好,之前听老王说兄弟你手上有功夫,把他吓得够呛,想必不一般吧,八姐我是个直肠子,说话不喜欢拐弯儿,我想请教兄弟你几个问题,但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告诉我,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我输了随你想干什么都行,你输了回答我几个问题,这样一来既不伤和气,又全了江湖义气。”
李虎丘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目光里似有一对小钩儿直欲勾人魂魄。心中暗笑,不动声色问道:“怎么个赌法?”
八姐微微一挺胸,更显出几分绰约,说道:“兄弟刚才自称金盆洗手了,这可让姐姐我好羡慕,我听说你们门子里的规矩比我们的还大,进不容易,退就更难啦,身后没背景,手上没本事,做梦都别想脱钩,姐姐我凑巧也会几下手上的活儿,表演一个给你看看,只要你能识破或者照样来一遍,便算姐姐输了,到时候随你想怎么样都好。”
妮娜听了,抢着叫道:“不好。”
李虎丘恍若未闻,沉吟片刻,抬眼上下打量八姐一番,直到把这位八姐看的露出几分不自在,才一笑点头,说道:“好,就是这么说!”
八姐暗自长出一口气,暗想,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古怪,光看看就让人浑身发毛。却不知,以李虎丘绝顶大宗师的武道境界,真若是气势勃发全神贯注在她身上,那如山的压力便足以让她崩溃败服。
列车缓缓开动,渐渐加速,八姐看一眼车外,说道:“我这手玩意儿得在外头表演,兄弟你敢跟我上车顶吗?”
李虎丘微微一笑,没回答她,却走过去把窗户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把戏,大江湖
两条闪光的铁轨不断向前方延伸,不知承载了多少思乡愁绪和踌躇满志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李虎丘曾无数次奔波其上,但那时的他没有故乡可思念,也没有什么年轻没有失败的梦想,他若失败,等着他的只有铁窗钢牢。铁路在他的记忆里跟生计息息相关。这居然是李虎丘第一次登上飞驰的列车的车顶,从未想过站在时速八十公里的列车顶上,眼望着铁路两旁的住宅,人物被迅速抛诸脑后的感觉会如此让人陶醉。前方只有两条义无反顾的铁轨,一切过往终成过去,天地间只有铁轨和向前的意志。
人之一生与这广阔天地悠悠岁月相比何其微小,春夏秋冬此起彼伏,燕去燕回生生不息。每个人都会成为这世界的过去,正如燕子姐走了,郝瘸子走了,宋羽佳也去了,兰青峰,杨牧峰,金川,这些人也都离开了,无论是爱的消亡还是恨的寂灭,殊途同归,都成往事。想到这些,李虎丘豪情填满胸膛,只觉得此生都该如此勇往直前,诸般顾忌万千前尘都应该放下。
劲风疾吹在脸上犹如鞭挞,李虎丘站的劲松般挺直。一旁的八姐缩瑟着肩膀,看着身边自称盗门小人物的少年,本来很有把握的事情,心中忽然感到没底起来。她用最大声音喊道:“再有五分钟,前边就是庆阳隧道,我要跟你比一比胆子,看看谁先低头躲避!”李虎丘沉浸在广阔天地里,对她的话恍若未闻。标枪般挺立的身姿便算作对她的回答。
江湖斗法,败了栽了技不如人不算丢人,连应战都不敢,才是彻底的栽跟头。尽管这比法跟八姐之前所言略有争议,但李虎丘又岂会跟她计较。
五分钟后,八姐口中的庆阳隧道已出现在前方。李虎丘视若无睹,挺立依旧。八姐虽然无法似他这样在如此急劲的风中傲立,却也不甘示弱的抱紧双肩站直了身子。
车轮接触铁轨的声音似战鼓般急迫,黑洞洞的隧道口渐渐逼近,时间仿佛变得很慢,车轮接触铁轨的声音却好似战鼓般急迫,一点点,更近了……
百米,李虎丘不动,八姐也不动。
八十米,李虎丘不动,八姐依然不动!
五十米,李虎丘不动,八姐面露惊惧但紧要牙关硬是没动。
二十米,李虎丘傲然挺立,八姐已经面无人色,本能驱使下,拼命想要往前扑倒。却被劲风吹的身形不稳,硬是没法倒下。
十米,李虎丘动了,探手便将惊慌失措摇摇晃晃的八姐按倒。
五米,顷刻间庆阳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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