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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好。刁碧树一边思考一边说,不是故意要写虐,而是这个过程必然很挣扎,我们的社会摆脱封建的时间太短,传统观念的影响太强,同性恋要在这个社会中生存,无论怎样都不会容易,所谓的虐是必然的,但这不是重点。
本质上,我还是想写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所以他们最后还是幸福地在一起了。
容易点了点头,心想我就最爱听你说最后一句话。如果这两个人没有幸福地在一起,那他是不会考虑的。
没错,刁碧树那三部小说容意一部都没打算下手,而是把主意打到了这篇新小说的头上。
本来以为是假期的空档期,结果被容意满满当当地塞进了各项工作,而且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让人难以捉摸。金燕华帮他牵线,给他介绍了一个老一辈的电影教育家,老人家姓那,过去培养出了许多著名的电影导演和摄影,现在处于半隐居状态,轻易不见外人,但金燕华向他引荐容意,他还是挺有兴趣见一见的。
听燕华说了,你想做导演?那老说话慢条斯理的,但发音清晰字正腔圆,是有了些年头的老北京话发音。
容意对老人家一笑,坦率道:有个本子,虽然现在还没出成品,但我看了以后很想自己拍。不知道这种光想拍一部电影的算不算想做导演。
这怎么不算了,那老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拍,咱们为什么拍电影?就是因为有话想说,而且是用电影去说。你为什么想拍电影?我看不至于是为了什么噱头吧。
我就是想拍这个而已您说得对,我确实是有话想说。
那不就得了,那老哈哈一乐,以端详的神态看着容意点了点头,这就是导演。
拍电影,基本功是次,现在那些学校里培养出来的,那都会基本功,技术的东西一个都落不下,可是真的能做导演拍电影吗?那老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我们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导演,有几个是学校里学过的?那时候也没这么系统的学校是教这个的。
那更厉害的是什么?是人家电影语言的创造者,我们现在觉得理所当然的语法,最初是怎么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俯拍代表渺小仰拍代表高大?创造这些的人那才是真本事你说这些人上过课、学过基本功吗?
感知世界和表达自己的悟性,才是拍电影的本质,是重中之重。就只凭你做演员的悟性,我看你做导演也不会差的。
您抬举我了,容意有些受之有愧地欠了欠身子,我这还两眼一抹黑的什么都不会呢。
那老不同意道:怎么是什么都不会呢?你拍过那么些电影,在那么些剧组里待过、看过、跟导演们共事过,这都是宝贵的经验啊。实战比上课重要,至少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这样,没学过的好导演比比皆是,甚至根本没上过学的都有。以你现在的水平,只要稍微给你点拨这么两下子,你就有戏了。
那老是很老派的电影教育家,他跟容意交代的也是这样,要拍、要下手去做,万事自己不要先怯了。容意虽然也不可能怯,但跟那老聊了聊之后他还是决定先去学,学完之后拍个短片练练手,就像那老说的,要拍、要做。
于是他快速地把自己扔进了那老给他安排的剧组里。这是一部讲述传统文化技艺的电影,导演和制片人都是那老的门生,尤其是导演,她是那老门下唯一的女学生,从业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十几年前她曾拍摄出一部可说是惊心动魄的古装大戏,可惜之后的几部作品都不尽如人意,在圈内地位虽然仍高,但市场却已经不怎么买她的帐了。
导演知道容意是进组来学习的,那老也给导演打了招呼,容意不会多话,他问了,你就教教他,平时想得起来也能教一教,想不起来就当他是空气,让他自己看自己学。所以导演心里很是有数,对容意也照顾有加。但下面的那些演职人员不知道啊,还以为容意是来参演的,而那老在交代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让导演对容意进组学习一事进行保密。
导演顿时就和那老心照不宣了。那老和容意其实是默许了这部电影可以用容意进组这件事来进行炒作,这就相当于是容意进组学习所付的学费。
当然,也不会是什么不堪的炒作,只是在其他不明真相演职人员将容意参演此片的消息说出去的时候,导演和制片人没有加以限制罢了,至于推波助澜的事,他们并不想做。
但容意的影响力在圈内实在是不容小觑,过了没多久,在容意的名声加持之下,这部本来没有引起太大关注的电影瞬间被扒了个底朝天,就连远在新疆的曲海遥也知道了容意又进组了的事。
他居然打了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哥你怎么进组都不告诉我啊!
我又不是进组拍戏的,只是进组学习啊。好长时间没听到曲海遥的声音,乍一听到容意只觉得整个人都如沐春风,自己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
进组学习?曲海遥大惑不解,你学习什么?人家学习你还差不多吧。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含糊,理所当然到了极点,简直臭不要脸,而这种臭不要脸当然是出自曲海遥对容意的盲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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