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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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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着,蜷缩在躺椅上,睁开眼睛。

周生辰为了和面对面,坐在了琉璃矮几边沿,幸好是老旧红木底座,撑住他这么高大个男人。

“直没问过,配音有趣吗?”他开口,竟然是这样话题。

笑:“很好玩,但要很有想象力。比如,录音师经常要求‘时宜老师,要想想自己这走在倾盆大雨,在失恋,要欲哭无泪’,”回忆着,低声说,“那时候很无奈,看他们表演时候,还能对戏,只能对着稿子和麦克风,纯想象,是如何欲哭无泪。”

时宜举着各种例子。

周生辰倒是听得认真。

渐渐地有雨声,能想象外边应该是电闪雷鸣,可惜看不到,他刚才在关上窗子时候,也同时合上了窗帘。

端起茶杯,喝了口润喉,然后就听到他问:“和在起,会不会不习惯?”

“会有些,”也给他倒杯茶,递给他,“会觉得很多事看不懂,怕忽然遇到什么事,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周生辰抿了小口,想了想:“会怕吗?”

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生死轮回,连死都不觉得神秘,会怕什么呢?

认真算起来,只怕再也不见到他。

“说,”转而问他,“换了籍。”

周生辰颔首:“很抱歉,没有事先和商量。”

“没关系。”想,总有必要道理。

“关于父母和家人,也希望能为他们这么做,但毕竟是长辈,”他略微沉吟,“怎么看?”看他:“非常必要?”

“以防万。”

想了想:“等想到个好理由再说吧,如果是为了……嗯,规避法律才想这么做,他们可能会……”犹豫着,不知如何措词。

周生辰哑然而笑:“确是为了规避些东西,但是,”他略微瞧了眼,“时宜,不会做任何不好事情。”

“知道。”

“知道?”

“是说,相信。”

“哪怕是今晚面对这么多指控,也相信?”

今晚这么多指控,换作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

沉默地看他手,骨肉均匀,手掌比大了不少。男人骨骼,总是比女人要粗大、长些。起初想,这双手和不样,科学家手肯定和大脑样,和普通人构造不同。今晚却发现,不止是这点不样,这双手握住权力,也很难去理解。

他可以随意转换身份,让人摸不透。面对那么多可怕指控,都坦然以对。

很怕,有天醒来,周生辰这个人就人间蒸发了,再无踪迹。

他看纤细手,放在自己手背上,轻轻攥住自己。

有种陌生情绪,悄然流淌在两人之间。

他抬起眼睛看。

时宜回视他,轻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只要你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会无条件相信你。”

十八子念珠(3)

她一念恐惧,怕他突然离开自己。

所以这是第一次,她真正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些忐忑地,告诉他,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越是不了解这个家庭的真正背景,越是害怕,像是已经被人推到了漩涡边缘。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缘分,想要了断有多容易,可能一个人行横道的转弯,就已天人永隔她甚至会想,会不会她松开手,自己就是这个老宅里的下一个唐晓福,毕竟她对这个家庭来说,也是新的来客,也是如此格格不入。

而显然,连他的母亲都敌视自己。

时宜攥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时宜,”他有些动容,用右手,轻拍了拍她攥住自己的手,“你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意外。我好像总把握不好,怎么和你相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他略微沉吟,声音有些低下来,“谢谢你,相信我。”

非常正式的回答,简直可以写成标准的感谢邮件。

她抽回手,继续往躺椅上一靠,颇有种怒气不争的感觉,低声笑著,用影视剧里被用烂的话抱怨:“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的声音,当真是好听。

他笑了声:“说错了,没什么沟渠。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他不说,她倒真是略去了这句。

她噢了声,蜷缩着腿,脸贴在藤椅上,刚刚落下去的心又飘了起来。藤椅上垫着柔软的白色狐毛,和他曾经喜欢坐的椅子相似,她记得,自己总喜欢悄悄地爬上去,趁着他读书写字,甚至是他在珠帘外怒斥部下时,靠在上边安静听着。

他的声音,曾经好听极了。

她在心里演练过成千上万次,如何学他说话的音调,从起音到收尾,那时的她想过,只要自己能开口说话,第一个念出的就是周生辰。

“周生辰。”她叫他。

“嗯?”

“周生辰。”她换了个声音叫他。

“嗯。”他看出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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