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巷口惊马(1 / 2)
出了青松堂,凤清歌随手将外面罩着的丧礼服解下,露出里面烟青色衣衫,又从袖袋取出青玉发簪束起头发,边走边问道:“烨王殿下,圣上怎会召我?”
她动作随性自然,从容大方,瞬间就换了一副模样。
“小姐,”如霜正要提醒她有外人,没曾想她已经换好了,只能默默地接过衣物,垂下了头。
“见你是皇兄的意思,”宇文烨偏转过头,语气轻淡,扫了躁动的岚风一眼,见他老老实实没有多嘴,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刚才见过三皇子了?”
哪里是皇上的意思,明明是主子想带凤大小姐进宫,这才在早朝后巴巴地找了圣上……岚风在他身旁轻咳一声,到底没出声。
凤清歌嗯了一声,掩住眼底道厌恶,轻描淡写道:“三殿下来给家妹送药。”
“送药?”宇文烨语气多了一丝玩味。
“家妹昨夜不慎摔倒,损毁了面门,”凤清歌解释道,回想起那一幕和飞起的门牙,又有些忍俊不禁。
宇文烨看着那微微眯起的眼眸,剑眉轻挑,唇角扬了几分。
青松堂在前院,凤清歌走在前面,引着人往正门方向走去。
“小姐,咱们不回去换衣裳吗?”如霜小声提醒道。
虽然不是丧礼服,但小姐穿的依旧素淡,待会儿可是得面见圣上的。
“不用,”凤清歌摇头,对着宇文烨轻轻一笑,快步出了角门。
不远处的正门,凤钦正安抚好三皇子,躬身将人送上马车。
宇文烨跟在她身旁,也看到这一幕,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低了几分:“三殿下相貌很好看?”
“啊?”凤清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法解释自己的举动,只好老实点头:“三皇子殿下确实长相俊郎。”
不过,比不得眼前人半分。
平心而论,宇文埸出身皇家,母亲淑妃乃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他本身长得确实俊逸不凡。再加上他惯会作态,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使得京中贵女十有七八都倾慕于他。
但凤清歌想到一副好皮囊下,藏着那样昏庸无智、愚昧不堪的草包灵魂,心里不免愈发厌恶。
她却不知,她这样中规中矩的回答,让身边几人都误会了。
好好的小姑娘,脑子竟这么蠢……宇文烨脸色沉了沉,暗暗叹息,心情沉郁了几分。
岚风也垂下头,失望地摇着头。
凤清歌敏锐地察觉到他主仆二人的气息变化,有些讶异;视线落在巷口的几条獒犬身上,她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心念微动。
“汪!”本来温驯的獒犬,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冲着行驶而来的马车一拥而上。
“啊!有疯犬!”驾车的马夫反应也算极快,忙挥动马鞭驱逐,却不料反而惊动了座下白色双驹,两匹马一左一右撕扯着奔跑起来。
随行侍卫皆被撞倒在地,三皇子宇文埸坐在车厢里面风度尽失,拽着车帘慌张大喊:“江鹰,右相,救本殿!”
江鹰被疯犬缠住,恨不得砍死这些畜生。偏偏他又知道这些獒犬的来历,不敢伤了它们,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开身。
凤钦脸都青了,看着木立不动的蠢货门卫,急得怒骂:“保护三殿下!”
“是,相爷。”凤家的门卫没手上功夫,又会油滑偷奸,嘴上应着,上去后都不靠近马车,个个挥舞着门棍只在旁边打转。
两匹马驹愈发害怕,脚下奔跑得更快,几个呼吸间,马车便撞在了巷口的大榕树下,四分五裂。
“啊!”宇文埸从车厢里颠飞出来,重重砸在树干上后滑落,捂着腿发出惨烈的叫声,而后疼晕了过去。
“殿下!”江鹰余光看到这一幕,心神俱裂,再顾不得其他,一脚踢开獒犬大步奔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主子,只觉五脏俱焚:“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太医!”
他转过头又怒视凤钦,冷测测道:“今日之事,希望凤相能有个合理的交代。”
凤钦脸黑沉了几分,他好歹是正一品的丞相,岂容这侍卫如此无礼。若是宇文埸,他还能赔个不是,但区区一个六品侍卫,哪来的资格质问自己。
“江侍卫,这里是本相府门,三殿下亲自为小女送药,老夫感激不尽。至于刚才的事,老夫自会进宫向圣上请罪。”他冷哼一声,叫回了府门守卫,径自进了门。
西角门外,岚风瞪大眼睛,揉了又揉,半晌后哇呀呀惊叫道:“主子,黑崖它们闯祸了!”
完蛋了,惹得三皇子摔断了腿,以后它们再想出府就难了啊。
宇文烨唇角轻轻上扬,脸上作出沉痛气怒表情:“去把它们关起来。”
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他指着自己的车架道:“上车。”
凤清歌低着头露出灿烂的笑意,擦掉了鼻间滴落的血迹,把帕子装进衣袖袖袋,抬头应了声,拾步踩着车阶进入马车。
“小姐,”如霜和轻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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