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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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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过毒的高脚杯。

拿开瓶器粗暴弄开橡胶塞,手握瓶颈举起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往下灌,越灌脑子却越清醒。

时温又在脑海中描绘出以前那个人的模样,他是那样宠她惯她,因为她一时兴起插玫瑰花专门去买了瓶瓶身高档的红酒。

最后没摆两天就被她以艺术之名全部霍霍光。

圈握红酒瓶的手忽然顿住,红酒因口中装填不下,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些许,顺着下颚线滑落在锁骨上。

也滴落在白色浴袍上,长出暗红色的花。

时温眼睫颤了颤,顾不上蹬拖鞋,光脚跑去外间想找纸巾擦拭。

时间无法让她忘记那个人,只能让她适应没有那个人的生活。

从刚到巴黎时的彻夜失眠,再到之前不做噩梦勉强能睡几个钟头。

抛除其中痛苦的过程不论,她适应的结果也还算是看得过去。

显然今天回江北,虽然表面上不显山露水,也还是在四下无人的暗夜里,被梦境真诚出卖了她脆弱的内心。

干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掉头回来才发现纸巾就在床头柜上,伸手抽出两张胡乱擦了把已经干了的睡袍,拎着红酒瓶晃到落地窗前。

头顶星辰寥寥镰刀月却清明皎洁,冲破无边黑暗寂静洒落在时温身上;眼下楼灯屋火不消不熄,尽忠职守地向外人展示首都的迷人夜景。

安静夜晚好像总有一种魔力,让孤单的人不自觉就想宣泄情绪、诉说心事。

时温还没来得及将内心酝酿了少许的伤感找以合适的途径倾泻,电话铃声先把她从失神中拉回。

系统自带的铃声不高也不低,响在无任何动静的暗屋中分外刺耳,好像能带来一丝似有若无的热闹,又好像有什么想不通的被打破。

总之时温才生出不久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暂时被压了下去。

仍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望月亮,时温没去拿手机,任由它断掉,又响起,不依不饶。

直至第三次响起。

时温扫了眼来电,果然不出所料。

来电人是陆夜白。

“祖宗,嘛呢您?”

电话那头声音清明,不似时温刚从梦中惊醒不想说话,反倒似是自回了家起就没睡,专门掐着点儿给她打电话。

时温抬手捏捏喉咙,清了清嗓子,睁眼说瞎话,“睡觉。”

陆夜白直乐呵,嗤笑她,“您跟我甩这不开面儿的片儿汤话,可真就和我二舅姥儿一水平。”

“陆夜白,我就很好奇,为什么你在巴黎能好好说话,一回江北来口音就这么重?”

时温嗓音里散漫着浓郁葡萄酒的醇香,娇媚又带些甜腻,如果不听话里的内容,无一例外会觉得她是在撒娇。

说完还不顾形象张嘴打了个酒嗝。

那头陆夜白不知是被她清甜的嗓音腻住,还是听到了那声轻微不做作的酒嗝,没第一时间回答。

静默两秒到底也没说她什么,“咱可倒是想,但用江北腔说法语您不觉着怪气吗?”

“像这样儿?tu 儿 ne pe儿ux pas dorir?”

陆夜白似是用尽全力将法语的大舌头和江北腔的儿化音结合起来,一句话好端端的话被他说的坑坑巴巴五迷稀碎。

却逗笑了刚怀藏着低迷情绪的时温。

两人放声大笑了许久才渐停,在陆夜白还没想出下一句,是该问她明儿个早上要去喝豆汁儿吗?还是想好以后有什么打算了吗的间隙。

时温却盯着灯火辉煌的脚下雾了眼,毫无征兆的开了口。

哑声轻嘀咕出一句莫名其妙,却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的话。

“陆夜白,我梦里总有梦不完的江南。”

-

再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十点过一刻。

艳阳高照而出的金光透过未遮掩起的窗帘吞噬暗影,斜打入热意晒暖了醒来仍蜷在被窝里玩手机的时温。

一头柔顺乌黑的细发被主人不胜其烦的顺到身后,又在平躺时被抓起撂在头顶上方。

微信聊天框里干干净净的一眼就能看到底,里面有且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是【路从今日黑】,头像右上角红圈里的数字已然堆积起以2开头的两位数。

时温没细看那些消息,退出微信界面给陆夜白拨了个电话去。

那头秒接。

“祖宗,晒阳都太屁股了,您也该起床用膳了吧?钢筋骨头都吃不住您这么饿。”

清朗温善的语气掺着混不正经,俨然像是昨晚根本没听她说过那句话般。

时温拢了把被她扔散开的长发,从床上坐起身来。

望向落地窗外的人聚人散的江北城打了个哈欠。

这几年过惯了巴黎悠闲自在的清早,猛然间瞟到江北底下各个过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站在红绿灯口等红灯的人,比巴黎十条街的人加起来都多。

还是有些不太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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