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时 第23节(2 / 3)
用一种时温从未见过的复杂目光盯着她,似珍爱似期冀, 似不舍似沉重。
时温听到贺承隽让她向他保证:听他的话老实回家,不再来这个地方。
时温极其暴躁的抓下头上披盖的黑色外套,粗鲁的动作将下午精心别弄的头发都抓乱,没好气的吼他:“贺承隽,给我个理由?我连包厢都还没进呢,凭什么就要让我回去?”
“虽然整个班里我一共认识没几个人,但这好歹也是毕业聚会,我来都来了,至少也得进去打个照面儿吧?”
贺承隽如浓墨深邃的眼神晃了晃,脸庞似是蕴上些笑意,细看嘴角边还有两个不甚明显的小梨涡。
可话却不似面上那般轻松:“不回去也行,李阳和他兄弟现在正在包厢里准备向你表白,只要你进去就出不来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另一个镯子再断了我可不管。”
“那你呢?”
贺承隽没多犹豫道,“黑子在里面,我找他有点事儿,你先回。”
后来靠坐在往别墅行驶而去的出租车后座上,时温托腮略过外面挂牌残破不堪的店铺和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还在回想,她难得听贺承隽说那么长的一句话。
那晚时温无聊至极画了幅油画,泡过热水澡睡了个好觉,难得一夜无梦。
只是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再也没碰到过贺承隽。
无论是台球厅还是深巷口。
她给贺承隽发微信他也没回过,连带黑子她都没再遇到。
更别说高考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六儿。
时温有些不放心。
毕竟从黑子口中得知,贺承隽和李阳的关系很严峻。
迎上满园盛放的红玫瑰,时温异常地生出些后悔的情绪,后悔为什么当时在学校里没加他俩一个微信。
不然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两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般,她根本找不到他们。
时温破例独自进了趟乞讨巷,遵循不确定的记忆站在贺承隽家门口,扣了好半晌门都没人应声。
中途返回时险些撞到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幸好她带了把折叠刀,把男人唬跑了。
临出巷口时还差点被一件从天而降的男士内裤罩个满头,幸亏她慢了一步。
去台球厅打了两个小时的球,也没蹲到贺承隽。
结账时问收银,收银小哥想了想说:黑子昨天来提过一嘴,他和贺承隽最近有事要忙,没空来,店里就靠他打点了。
时温突然记起之前贺承隽躲她那会儿,如若不是他主动去学校,她也像无头苍蝇般,根本找不到他。
以为贺承隽是怕她又缠着他,或者是真的有急事要忙,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再知道关于贺承隽的消息是一周后。
那日时温起了个大早,跑上跑下将画架颜料从画室搬到一楼落地窗前,早饭都忘了吃,坐在椅子上画外面火热绽放的玫瑰丛。
一投入就是一个上午,连时眷什么时候在她脚边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日头渐烈刺的她眼疼,才发现时钟指向十二点四十五。
搁下笔换了身儿干净衣服,撑起黑色长柄伞按心中指向,走进贺承隽之前带她去的那家桃花面馆。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过了正饭点儿,还是日头太烈,大家都不愿顶着大太阳出来吃饭,
店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桌人。
时温学贺承隽上次的模样冲门帘里头喊道,“阿姨,一碗桃花面。”
挑了之前他们坐过的那张桌子坐下,从纸抽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来回擦拭桌子。
头上三叶式风扇呼啦作响吹来清幽凉气,纸巾沾满油渍掉进垃圾桶中。
隔壁两个囫囵吞快要吃完的男人,却毫无预兆地变换了话题。
上一句还是这地儿确实真他妈的乱,下一句就是听说前一阵子天河ktv里吸毒的被人举报了,现在在局子里捞都捞不出来。
时温前去拿筷子的藕臂僵住,蜷缩了下指尖又若无其事的从筷桶中挑出双一次性筷子掰开,毫无章法的交叉乱蹭上面的倒刺。
耳朵却竖起,一字不落的听旁边两个男人交谈的内容。
隔壁花臂男冲对面的瘦小男人嗤笑了笑,骂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举报吸毒的人是谁吗?”
卖了个关子,收到对面男人理所应当的否认,才揭晓谜题:“是贺承隽。”
瘦小男人听到先是惊讶了瞬,之后却坏笑出了声,骂了句可真他妈傻逼,“真是狂的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这种事儿都敢掺?”
“还真以为自己已经牛逼的不行了?谁都能让他三分?”
花臂男人低头呼噜呼噜将碗底最后几根面吃尽,端起碗来灌了几口汤,咽下口中的碎食,也幸灾乐祸起来:
“废话,他要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几把东西,就不会在医院里躺了一周,现在连床都下不来——”
“咚——啪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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