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时 第4节(1 / 2)
但说到底她和他只有两面之缘,以后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
而且她也并不想在这个地方交朋友,多个朋友就多份牵挂,她还是喜欢自由。
干脆还是当做不认识拉倒。
拢了旗袍尾摆,时温刚坐到长桌最尾端,面前就被放了一大碗饭。
“小时多吃点啊,不够姨再去给你盛。”
两个巴掌合起来大的碗中压实了米饭,上面盖着两个大鸡腿和两三种菜,看得出院长是想拿最好的吃食款待她。
却让时温暗自发了愁。
按她的饭量来说,顶多吃一个大鸡腿加几口菜就饱了,可是在这里又不能剩饭。
正愁眉苦脸的寻思有什么能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时,头顶忽然落下道满带压迫的影子,又消失。
对面的木凳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是贺承隽坐在了她对面。
“我还没动过,能分你一多半吗?我吃不了。”时温双手将碗往贺承隽面前推了推,满含希冀地问他。
贺承隽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意外。
不知道是意外她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还是意外她竟然也会说问句。
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上面盖的鸡腿和菜拨到一旁,舀了下方三分之二的白米饭进自己碗里,又把碗给时温推回去。
饭间无言。
时温细嚼慢咽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对面贺承隽不仅吃相很好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先擦了嘴去厨房放碗。
待她也将碗放回厨房,出来便看见被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围在院子里的贺承隽,无声走到院长身边坐下。
烈日迎空打下亮黄日光,照亮贺承隽眸中细碎笑意,时温看着他将袋子里的书本,魔方,娃娃拿出来,挨个分给早已迫不及待的孩子们。
“每次阿隽一来,就是这群小不点儿最开心的时候了。”院长温柔出声,打断时温的失神。
时温将被微风吹乱的黑发重新别回耳后,扭头问院长,“他经常来吗?”
“是啊,这四五年里阿隽每个周五下午都会来,风雨无阻。”
“有时候是给孩子们带点小玩意儿,有时候是给我们带些米面粮油,没空过手。”
时温轻点了下头,无言看向每个从贺承隽手中拿到玩具后都欢欣雀跃的孩子们。
听那个拿到书的小男孩主动给贺承隽读故事,见贺承隽没半分不耐烦的教他们拼魔方。
心房隐隐触动。
她想,好像这个世界没病,病的是人。
江南海 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当海洋……
从福利院里出来是傍晚时分,夕阳埋藏在火烧云中,将天空分割成四个不搭却和谐的颜色。
虽然院长极力想让贺承隽将时温一并带回去,说姑娘家晚上独自坐出租车不安全,可因时温穿着旗袍并不适合坐摩托车而作罢。
与院长道别后上了预约好的出租车,时温没回别墅却报出另一个地名儿。
经过这几天她四处搜寻游荡,除了别墅对面那条望不到头的巷子没去过外,附近有意思些的地方都被她独自逛了个遍。
司机在行程中频繁抬眼望向后视镜中的女生,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快到的时候提醒了一句:
“姑娘,那边晚上风大,穿这么少可要小心感冒啊。”
时温偏头看向窗外的表情平静无波,好像并没有把前方男人的话放在心上。
“知道了,谢谢。”
白皙滑嫩的细手朝前递了张五十,没等找钱便拉了车门下车。
那是一方海。
江南最南边的海。
海浪扑打在沙滩上惊起飞鸟,岸边行人玩弄嬉笑享受余晖。
周五傍晚海滩边上的人并不多,时温走进附近的小卖铺里买了瓶二锅头、几瓶啤酒和一包烟,在老板略带诧异探寻的目光下拎着袋子走出店门。
江南三月中旬的气温算不得高,尤其是春分这天,一早一晚春风寒凉又刺骨。
傍晚脱了鞋赤脚走在沙滩上都会觉得寒从脚心沁入骨头。
可时温浑然不在意,将鞋子和装烟酒的塑料袋一同拎在右手,朝无人的角落走去。
相比海岸中央结伴通行、朗声大笑的热闹,角落是无人问津、阴潮萧瑟的寂静。
随手放下东西,懒散坐在浪潮偶尔会打到的地方,旗袍被浸湿都不介意,扣开一瓶啤酒就仰头灌下。
连续几口,很快见了底。
将易拉罐扔回袋子里,又从里面重新拿出一瓶,继续扣开灌。
还是觉得不够。
索性从袋子里找出那包万宝路软白,学那男人含在唇上,拢火点烟。
却好似故意和她作对般,无论怎么点都点不着,尖端已经烧焦,呈现出堙灭后的褐黑。
时温好看的眸子里蕴满怒意和无助,将唇边的烟拿下跟打火机一同用力甩在身旁。
环抱住自己蜷起的双腿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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