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57节(3 / 3)
名远播,不少趁着暑假来颜家旁听老师讲课的少年们都争先恐后跑来一睹她容颜,谢音楼是不怕被人看的,坐在梨花木椅里,单手托着白皙微尖的下巴,弯着眼睛瞧向隔壁桌的傅容与。
趁着老师起身出去的空隙里,她一搭没一搭地去扯傅容与的袖子,轻歪着头说:
“听见没。”
傅容与侧首望她,午后的阳光透过雕木窗户,勾描着谢音楼本就不俗的脸蛋,轮廓极美到像被精雕细琢过的,微微翘起的眼尾悬着一颗胭脂色小痣,即便年纪稚嫩了些,也能看出她日后定能长成古画里那种传说国色天香的模样。
谢音楼腕间玉镯坠着一对铃铛,扯他衣角时,会发出悦耳的细碎清音,伴随着她含娇带糯的笑:“容与哥哥,以后你不仅要给我买很多绝版古籍,还要有玉镯……等长大了,我的玉镯就独家提供商就该换人了,唔,你要努力赚最贵的钱去爸爸那边拿到授权啊。”
傅容与将紫毫笔扔进陶罐里,浓墨转瞬在水中晕染开来,慵懒地伸了腰,这个年纪的少年,侧脸轮廓是清瘦的,沾了点儿倦怠:
“行啊,你想要什么玉镯?”
周围有老师的旁听生在私下隐晦地打量过来,谢音楼一点儿都不避讳被人偷听去。
窗外蝉鸣声声,风的气息是蔷薇花香。
她窝在梨花木椅望着身旁清隽的少年,声音轻了下来:“芙蓉玉,我要你这辈子都跟我羁绊在一起,生生世世,都陪我。”
……
医院的重症病房内,阳光透过白纱洒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一盆白色风铃草。
邢荔是每日都要精心呵护去浇水的,风铃草散发着浅浅的幽香,让傅容徊在昏睡中醒来时,都能嗅的到。
他琥珀珠子似的眼睛睁开,没有光,却循着病房门外方向。
那儿,传来的是陈愿和哥的说话声。
与病房内形成了两个世界般,有种寂静的隔膜感。
傅容徊只能依稀听见谢音楼这三个字,他削薄的手指懒懒搭在床边垂下,游神般想着事,在他脑海一片暗淡记忆里,谢音楼的形象是很遥远模糊的。
当年傅家出事时,他自幼从娘胎带病出生,模样瞧着瘦弱幼小,还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那几天阴雨连连,宅院里来了不少陌生的人,年事已高的祖父拖着病体见了一个又一个,他像挨了打的小狗躲在阴潮角落里,呼吸进的都是闷腥气息,抬头就能看见隔着偏厅的那扇屏风。
透过缝隙,光很暗,衬得人影模糊,祖父最爱的这扇陈旧屏风绣着只仙鹤在累月深年下,雪白透亮的羽毛返潮生了霉斑,烂了,像是病死在屏风上。
客人来了又走,外面的暴雨却来势汹汹。
到了夜里,哥忽然出现,牵着他离开傅家,被停驶在外面的车接到了一处环境幽静的中式豪宅前,门口有穿西装的秘书候着,进去时,哥帮他把松垮的衣领整理好,又从裤子口袋掏出水果糖,拆了玻璃纸塞到他嘴巴里:“进去别闹,跟着哥。”
傅容徊琥珀色眸子的懵懵懂懂,见哥清隽的面容表情严肃,有点紧张点着脑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