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48节(2 / 3)
戚的小孩,无父母,自幼就寄养在傅家生活。
他话极少,哪怕是对谢音楼的善举也没多感谢,打完招呼,垂眸的视线落在台阶之上一秒,嗓音处于变声期,沙哑的厉害:“前面有块石板松了,谢小姐止步当心。”
谢音楼对他微微的笑,便没有久留在外头,踩着细细高跟鞋避开那块松动的石板,先踏入内堂。傅家那位老祖宗还没醒来,管家端了茶水让她等片刻,便退了出去。
谢音楼坐在椅子上喝茶,视线环顾半圈,注意到旁边设着一个紫檀的嵌玉花鸟图屏风,质地是丝绸的,很夺人眼球。
她多看两眼,旁边汤阮比划问:“古董吗?”
谢音楼指尖托着茶杯,启唇说:“能搬到博物馆珍藏级别的。”
汤阮圆圆的鹿眼露出羡艳,继续比划着:“这傅家祖上是不是当大官的啊,规矩不像是摆设,你爸爸应该把谢忱时打包送这里来学规矩,不出三年,绝对是个乖乖崽。”
“二妹要是将傅家的老祖宗气出个好歹,我家可没有老祖宗赔人家。”谢音楼眼睫垂落浅笑,视线却静静地透过竹帘的缝隙,凝视着站在外头的少年。
当年傅容与孤身一人来到傅家堂祖父膝下尽孝,也是这般处境吗?
明明堂屋内通风很好,谢音楼把茶喝下去,却觉得闷的慌,白皙手指不自觉地捏紧茶杯边缘,直到里屋有人走动,是管家过来说:“谢小姐,老太太醒了。”
……
谢音楼移步到了里屋,光线就没有外头好了,只开着一盏黄红色的灯,无声地照着贵妃榻,而傅家的老祖宗被扶着坐在这儿,手里拿老花镜,将谢音楼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个遍。
“这囡囡啊长得可真标志,多大了?”
“虚岁快二十三了。”谢音楼向来有长辈缘,生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文气模样,所谓灯下看美人,是比青天白日还要美上三分。
而老祖宗常年待在着寂寥朽味的老宅里,最喜欢这样空灵的人儿。
她愿意跟谢音楼聊天,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谢音楼师承颜逢卿,出自书香门第,无论是聊书法古籍,还是单方面听她念着旧事,都能聊的进去。
谢音楼没忘记来这里是为了给老太太订制旗袍,轻声吩咐汤阮将木箱子拿来,取出了淡黄色皮尺,离的近些,老太太即便是坐久了都仍然维持着贵族的风采,身上带着股浓郁的熏香味,连挽髻都颇为精致讲究。
她指尖下的皮尺轻轻一点肩膀处,忽然笑着说:“看到老太太您,我好像记起容与提过,他承蒙傅家关照过几年……”
老太太侧头看向她,那双年迈的眼睛历经风侵霜蚀,却依旧格外敏锐:“你认识容与?”
谢音楼娴熟地收起皮尺,将尺寸记下后,垂手规矩地立在旁边轻语:“他是我的恋人。”
跟长辈撒谎这事在谢音楼眼里,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她自称是傅容与的未婚妻,却不怕被识破身份,语气越发笃定往下说:“我与他婚事将近,先前就听他提起过您。”
老太太在这深宅里待久了,竟不知谢家的女儿都待了嫁人年纪,见还是许配给傅容与,也没起疑心道:“容与啊,倒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祖父病的早,父亲又是酒囊饭袋,唉,好在那孩子自己是个硬骨头,不愿意走自己亲爹的老路。”
说完,见谢音楼站着怪累,吩咐管家去搬了条椅子到跟前来。
有这个话题开头,老太太又喜欢她的紧,便拉着那戴着玉镯的细嫩小手,继续说些傅容与年少待在老宅生活的事情。
“容与来这里时,就跟外头院子里的小亭一样大,那时我不太喜欢他眼神,看着就是打小佛挡杀佛的性子,后来啊,被老太爷抽筋动骨扒皮了大半年,这孩子变得眉慈眼善了不少。”
老一辈的人看到不服管教的,都喜欢给人立规矩。
这无论换做谁家都躲不过,而老太太早就习惯被膝下的子孙们尊敬着,倘若谁有逆骨的话,就把你骨头连根带拔的抽出来,扔了喂狗。
谢音楼垂在膝上的指尖无人察觉地颤了一下,面上温柔的微笑:“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说累了就喝盏茶又继续讲:“我记得容与二十岁那年,有个世家的名媛看上他,想请傅家做个媒,他要答应这门亲事就能接管岳丈家的企业,偏偏这孩子,竟然拒绝了……说不拿婚姻大事儿戏。”
“联姻在豪门都是百年不变的传统,这怎叫儿戏?”
“那后来呢?”谢音楼抿唇问。
老太太意味很深地着看她反应:“老爷子要做主给他订婚,他就跪在暴雨里不起身,死活就是不拿聘书去那名媛家里把婚事订了,这小子那时要妥协,怕是娶不到囡囡这样的小人儿了。”
谢音楼卷翘眼睫毛底下的情绪晃了晃,心知过来傅容与现在的家业都是靠他一手拼出来的,没有依附联姻带来的利益,纯粹靠他那一身血肉之躯。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饭点,老太太养生,向来都是准时进食。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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